可惜了,如今家中萬事不順,偏偏顧元和的命太硬,居然醒了過來。
“滾”顧元和閉上眼睛。
他看似對面前的晚輩深惡痛絕,卻在發現問題的時候,第一時間幫忙隱藏,可見他心底并不希望此事鬧大。
男人也因為如此,才敢冒險過來。
走出病房,男人臉上的笑容卻再也掛不住,陰鷙沉郁的面色,讓護士站的護士都不敢開口。
躲在樓梯道中的顧明東,卻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中無比震驚。
錢家怎么可能是錢家
雖然姓錢的人不少,但顧明東第六感告訴他,這就是錢知一的錢。
他沒來得及多想,連忙想要跟上去,出門卻驚訝的發現男人居然配備了四輪車。
顧明東只得眼巴巴的看著汽車遠去,再看時間,這會兒天都黑透了,他再不回去的話馬秘書怕是要到處找人。
既然知道了是誰,顧明東倒是不急著追上去,先把心思按捺住。
顧明東猜得沒錯,坐在汽車內的人正是錢知一的父親錢柏。
這年頭能坐上汽車出行的人,顯然地位十分不一般,但錢柏遠不如別人以為的那么舒心,一連串的事情下來,讓錢家勢力大減,如今連錢知一都不敢聯系,生怕他受到牽累。
回到家,錢柏迅速關門進屋。
“大哥,怎么樣”曾經去接應過錢知一的三叔,錢松迎了上來。
如果顧明東在這里,肯定會感到震驚,因為短短幾年,錢松就像是老了二十歲,瘦的不成人形,身上竟有一股行將就木的氣息。
看到弟弟這幅模樣,錢柏眼神一閃“他沒死。”
錢松臉色頓時一變“怎么會,他明明是顧家人,而且那么大年紀了。”
錢柏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他醒了。”
錢松緊張的開始踱步,神經質的咬著指甲“怎么辦,我們現在怎么辦,外頭那些人步步緊逼,我們已經退無可退,再往后就是萬丈懸崖,非得摔得粉身碎骨。”
“總會有辦法的。”錢柏看似鎮定,心底卻也頭疼不已。
錢松又道“知一到底在干什么,為什么到現在都沒消息,大哥,你不是說他是家中氣運最深厚的人,肯定能找到被藏起來的佛骨嗎”
見他失態,錢柏皺了皺眉“如果不是你弄丟了借運爐,事情本可以很順利。”
錢松臉色一白,慘然道“是我的錯。”
他啪啪啪給了自己幾巴掌“都怪我,要不是我被人鉆了空子,錢家也不會”
“夠了”
錢柏低聲斥責道“現在說這個還有什么用,當務之急是想想辦法,先度過眼前的難關。”
他拿出藍布袋子“至少我們手里頭還有這個。”
錢松看著那袋子,眼底卻帶著畏懼,他低頭避開視線,忍不住問“可是錢家也已經沒人了。”
錢柏眼底閃過一絲冷漠“你跟我也是人。”
錢松一聽,整個人都哆嗦起來。
錢柏掃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的。”
錢松感激的想笑一下,卻比哭還難看。
他心底無比盼望著遠在上河村的大侄子,能快點找到那些被藏起來的東西,只要找到了,錢家就再也不用擔心其他。
錢松心底指望著錢知一,殊不知錢知一也一門心思指望著家里。
前后算算,他到上河村已經快五年了,從一開始的信心滿滿,到現在的自我懷疑。
曾經他還是清高自傲的男知青,可現在呢,不得不娶回家一個潑婦,整日里想著省錢,過著雞零狗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