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和師姐為的是韓英姿的安穩,可韓英姿骨子里并不是安穩的人。
他是沒有長遠打算,只要一個試煉者接一個試煉者的比下去!
“師姐,你來拿李秀玲的錢。”韓英姿又堅持道。
他在想:自己持有的是孟青面的古錢,李秀玲卻將自己當做了也去道門試煉的考生。如果自己再拿一枚李秀玲的古錢,兩枚古錢會誰所適從呢?
李秀玲也說過,一人一錢足矣。她話里的意思,不止是不能貪心,或許,難道,一個考生只能持有一枚?
大概重新恢復了信任,白璇這次聽了韓英姿的話,她摘下了李秀玲項上的古錢,收進自己的懷里,貼身藏好。
忽然,白璇輕道,“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如同感應到持錢時的李秀玲那樣,韓英姿也感應到了白璇。
他對白璇道,“師姐,閉上眼睛。離開我十步。”
白璇如法照做。閉上眼睛,離開了韓英姿十步。
“為什么閉上了眼睛,離開了十步,我還知道你在那里。”白璇不可置信地問道。
韓英姿心想:師姐并沒有任何參加道門試煉的意愿,但一旦持有了錢,她也被古錢判定為道門試煉的考生,直到她的錢被奪走為止。
他還發現了一點,每個持古錢的人同中有異,他感應到的李秀玲和感應的白璇并不一樣。韓英姿也閉上了眼睛,但他仍然能掌握十步外白璇的位置。
這是一種什么感受呢?人有眼耳鼻舌身意六感,但韓英姿對白璇的感應憑不在六感之中。就好像心中陡然塞了一幅畫,畫里的白璇直接跳過他的眼睛耳朵出現在自己的心里。
這有點像是一場夢,夢里的場景不是用肉眼肉耳把握的,而是用人的心眼心耳把握。
然而這是一種無比真實的夢,白璇不是在夢里,就是在韓英姿的十步之外。
神識?
韓英姿想起來一個詞。十三歲他考道童的時候聽說過,道士們在凡人的六感之外探索出了神秘強大的第七種感覺,稱為神識——不必借助**凡胎的六感,憑他們的心靈依然能有聲色香觸味想的六識。
難道這古錢暫時賦予了韓英姿和白璇神識?即便韓英姿現在這種神識相當的局限和微弱。
“這是古錢的奇異之處。師姐,你更要小心。無數邪魔會覬覦你。”韓英姿把猜想存在心里,睜開眼睛道。或許,他還可以慫恿師姐一道去道門試煉。
白璇冷哼道,“今夜行動完畢,我就將這枚古錢上交墨子會,甩掉這個魔障。”
她也睜開了眼睛,“我們耽擱夠久了,快去傅將軍別墅,和另一組匯合。”
韓英姿點首。他們匆匆離了冰窖,用鐵鉗絞開攔在石堡尖頂前的鐵門之鎖。韓英姿從背囊取出一只鳥哨,向空鳴叫。
不一時,一只黑壓壓的機關大鳥飛臨至尖頂,他與白璇二人翻身而上,乘鳥翻過河堤,隱沒在黑暗里,往城郊傅將軍的別墅飛去了。
白璇掌機關鳥的舵。韓英姿摘下鐵面具,困乏地蜷縮在艙里面。他要歇一會,暝起目來思索應付第二個試煉者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