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先生心里有了初步定論,但與這個公司的合作意向卻只有兩三成,而原本與左鎏軒的九成九合作意向,也降低到同樣的兩三成。
危險已臨近,可是左鎏軒并未察覺。
不過,即便察覺他也無所謂了,因為他已經釋然并做好了決定。
閻先生從面前的資料上抬起頭,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幾下桌面,然后微瞇了下眼睛又陡然睜開,若有所思般盯著左鎏軒看。
左鎏軒立刻會錯了意,他以為閻先生這是滿意方案的表現,礙于先前的態度不好意思開口說話。
那自然該由他來打開這個話頭。
于是態度誠懇,甚至帶著虔誠地問閻先生“閻先生,您是這方面的行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您能跟我們談談對這方案的看法嗎”
閻先生收回視線,輕輕點了點頭,吐出兩個字“尚可”
“那可太好了,有您這兩個字的評價,盛洋一定與有榮焉。”左鎏軒很開心,好像閻先生肯定的是明知軒似的。
閻先生的眉頭又擠近了一點,實在是有點搞不明白左鎏軒有什么值得高興的。
盛洋明明是他的競爭對手和情敵,他不僅如此上心地推薦,還真心實意地為對方開心,怎么看都感覺違和。
閻先生原本不滿左鎏軒把感情摻雜在工作中,現在直接又加了兩條不滿一是自以為是,二是不可理喻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閻先生的瞳孔一縮,心里的怒意更甚了。
難道是左鎏軒本就不愿意與我合作,又不好拒絕,才拉了旁人來充數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他的騷操作。
這小子一次次挑戰了他的底線,既然這樣,那就
別怪我不客氣了
左鎏軒見閻先生說了尚可以后就沒下文了,便試探性地請求道“那您有沒有興趣見一見盛洋的人”
“盛洋的人”這回閻先生第一時間回了話,因為生氣,氣極反笑“連見面都安排好了”
偏生左鎏軒還以為閻先生心情轉好,當即點頭“為了顯示誠意,這是應該的。我讓他在外面大廳等著您召見。”
這,明顯是繼續在作死的邊緣徘徊啊
靈心為左鎏軒鞠了一把同情的淚,這家伙順風順水慣了,碰到閻先生這種極有個性的人,就只能像踢到鐵板那樣找罪受了。
閻先生呵呵笑,但那笑聲拖了長尾音“那見吧”
“多謝閻先生成全,我去叫他進來。”左鎏軒生怕閻先生反悔似的,忙忙起身出去了。
見他跟個猴子樣躥了出去,靈心明著是打圓場,暗著把他嘲諷了一通“閻先生您別介意,鎏軒有時候就像個孩子似的,性子又急。
說起來我是不贊成他搞什么轉讓合作的,可他特別執拗,不聽我的勸,您多擔待一些。”
閻先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臉上的笑模樣總算真實了一些,還好,寧心這丫頭還是個明白的。
這時,張子波跟在左鎏軒身后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