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著身體內的那股涼意,瓦倫丁閉上眼呼了口氣,神情享受無比。在抑制劑進入血管之后的數秒,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心臟中一直在燃燒的那團火開始漸漸縮小,身體各處傳不斷傳來的痛覺也開始緩慢下來,似乎有人唱了一首溫馨靜謐的搖籃曲,讓這些處在叛逆期的小惡魔統統陷入沉睡。那只蓋在瓦倫丁臉上的惡魔之手開始褪去,他身體上的源石結晶伴隨著逐漸擴散到全身的抑制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微的癢感,像是一只幼犬在輕輕舔舐你的皮膚,里面蘊含的盡是它對你的依賴。
情感的糾結先放一邊,把眼前的困難解決了再說。
在將四支抑制劑全部都注射進體內后,瓦倫丁的身體終于是恢復了常態。他握了握拳,將視野轉向其他正在搶肉吃的三人。那副如同古神降世一般奇異詭秘的場景消失了,他眼中的邢一凰與詩懷雅也變成了她們本該有的高顏值模樣。
差距最小的就是鼠王誰讓他本身就是一直大老鼠呢。
剛才詩懷雅提到了鼠王還有一個女兒,不知道是不是也跟他一樣。
“林叔,既然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詩懷雅放下了筷子,看著鼠王笑笑。剛剛在瓦倫丁榮登極樂的時候她就從鼠王這里了解到了一些情況,比如本該坐在這個桌子前的王天衍去哪了外面走廊的血跡是什么情況之類的。
當時鼠王的回答很有意思“王天衍誰啊有這個人么我邀請的是小瓦和他女朋友啊。”
他還扭頭問了問邢一凰知不知道這個人,那疑惑的眼神和挑起的白眉足夠拿一個奧斯卡小金人。邢一凰自然是明白鼠王心里在想些什么,將羊肉片咽下肚微微搖頭。
自今晚以后,龍門再無“蛟王”這號人物,再無“黑蛟”這個組織。
“大半夜的出警也不容易,不想吃夜宵的話就回去休息吧。”鼠王點點頭,筷子攪動著面前的碗,夾起一塊香菇放進口中。
“呼這次麻煩你了,小施。”
“林叔,我”詩懷雅看著吃的正香的鼠王,原本想解釋的話還沒到口腔就已經死在喉嚨里了。
鼠王是詩懷雅認識的長輩中最沒有架子的一個,為人和藹對小輩特別好,她也生不出什么氣來。
“那我走了,林叔。”詩懷雅從侍者的手中接過自己的挎包,準備離開。
“路上小心。”鼠王點點頭,繼續將注意力放在面前滾燙的紅油之中。
“那個,我有一件事想問一下施懷雅小姐。”瓦倫丁抬起手晃了晃“對于黑蛟,你們想怎么處理”
“這些家伙可是在背地里干了不少傷天害理的壞事。”
“這是林叔的事,近衛局插不上手。”詩懷雅明白瓦倫丁想問什么,搖搖頭。
“沒有證據,近衛局就沒有理由出手。”
“那如果我給你們證據呢”
“黑蛟將會在三天內徹底消失。”詩懷雅語氣嚴肅,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
與鼠王和近衛局對于黑蛟那股欲除之而后快的感受不同的是,貧民窟的普通人對于黑蛟的印象可是好得很。在他們的眼中,黑蛟就是一個“合法”、“友善”、“和諧”的完全符合核心價值觀的組織,團結鄰里和睦相親,負面新聞是少之又少,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黑蛟在背地里干的那些壞事。當面一套背里一套,得人心卻辦壞事,這也是為什么近衛局和鼠王這么想干掉黑蛟的原因。
“在來這里之前,我讓我的一個朋友去王天衍的家里去收集情報去了,目的就是給自己的刺殺行為找一個道德上的制高點。但是在來到這里時候我才明白自己并不需要這個,所以我就沒等她給我打電話就斃了那個混蛋。”
瓦倫丁拿出手機再次撥通夜煙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