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光下閃爍著銀光的箭矢在空氣中拉出一條細長的白色線條,尖銳的箭頭直指瓦倫丁的后腦。僅僅一個眨眼的功夫,那枚箭矢就已經擦過數名整合運動士兵的兜帽邊緣來到了他的發射者期望命中的地方。瓦倫丁沒有躲閃也沒有回頭,依舊在歡快的跑動著,她的后背在清晨的朝陽下變得有些模糊,似乎有東西背在她的背上扭轉了陽光。
弩手放下了手中的弓弩,眼睛瞪大看著遠處仍在高速飛行的箭矢,嘴角瘋狂的上揚,牙齒像是野獸一樣裂開。一晚上的炸裂讓他的大腦在此刻無比的疼痛,卻又無比的舒爽,就好像有無數股細小的電流在顱腔內不斷的扭動著,組成了一幕又一幕瓦倫丁飆血摔倒的場面。
這個打擾他好夢的混蛋,就該是如此下場
叮。
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出現在了瓦倫丁的背后,但很快又被他后面那一堆烏薩斯粗口的聲音掩蓋下去。瓦倫丁的身體晃了晃,但沒有停下腳步,他的背后也沒有出現血跡。雖然聲音很小,但弩手仍清楚的聽到了那完全是金屬撞擊的聲音。
看著在視野中逐漸化為一個小點的瓦倫丁和站在遠處拄著砍刀氣喘吁吁的士兵們,弩手抬起手伸進了兜帽中,摁下了耳機開關。
“32報告,襲擊者正往33方向逃竄,外貌為一名有著白色辮子的小女孩,身上的衣服為整合運動制服,沒有戴兜帽和面具。另外,襲擊者背著一面不明物體,疑似盾牌,透明狀態,應該是源石技藝產物”
“跟浮士德的幻影技藝極為相似,或許那些幻影弩手們知道些什么。”
“浮士德將他的手下全都帶到龍門去了,想要詢問也只能等到龍門陷落之后了。”
“是否為羅德島的家伙”
回想起昨晚的那些事和剛剛女孩囂張的表現,弩手做了個深呼吸,周圍的溫度也降低了一些。他壓下想要爆粗口的沖動,微微晃了晃腦袋。
“不清楚,根據龍門的同胞們傳來的情報來看,羅德島沒有這種不著邊際的家伙,但不排除他們選擇了一名冒失鬼來探路。”
“一般來探路的不是替死鬼就是練家子聽說你們昨晚沒睡好”
咯啦。
這名雪怪握住的右手發出一聲骨骼爆響,嚇了經過他身邊的一名士兵一跳。
“沒錯,如果她的目的是消耗我們的精力的話,那么她的行動很有效。”
“明白了,我會將情況匯報給大姊的。”
“通話結束。”
死亡如風常伴我身
時間回到角徵羽講故事的那一天。
“嘶呼。”
聽完角徵羽的長篇大論,麗塔影鐵瓦倫丁吸了口氣,心情有些復雜。這個叫做加麗娜的小姑娘跟他真的是很像,只不過她的遭遇似乎比瓦倫丁的過去更慘一些。
不過如果瓦倫丁出生在泰拉世界的話,他的遭遇估計也跟加麗娜差不多,畢竟這是一個視感染者為虎狼的世界,烏薩斯更是其中的重災區。
那么他估計也會成為整合運動的一名雜兵,親身參與了切爾諾伯格的侵略,也許會死在那場戰爭中,也許會在戰后承受不住良心的譴責跟加麗娜一樣選擇自殺,也許會就此墮入深淵永遠的將背影留給身后的陽光浸入黑暗。
“希望她能遇到自己的角徵羽,在另一個世界有一個全新的人生。”
看著坐在地上嘴角仍帶著笑意的尸體,瓦倫丁微微低頭閉上眼,為這位同樣被命運所嘲笑的姑娘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