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跟這宇宙中絕大部分有意義的物體不同,生物有著他們自己獨特的生存意義,那就是靈魂。正因如此,我們的宇宙才會變得如此熱鬧,沸沸揚揚,而不是像那些已經進入黑洞紀的宇宙一般毫無生機,沒有任何的可以被叫做“生命”的東西,除非那些黑漆漆的連光都會吞掉的黑洞擁有獨立的思想。
但即便如此,黑洞紀的宇宙也不能完全被稱為死亡的宇宙,因為在那片漆黑之中還有“意義”。規則仍然在宇宙中存在著,束縛著黑洞繼續它們應盡的職責。是的,雖然這些恒星的尸體不會思考,沒有生命,但他們仍然是一個實體,一個有著名字有著存在意義的東西,它們所存在的宇宙仍然在茍延殘喘,即使在那片空間中規則已經無限接近死亡。
那么,當黑洞這最終的天體都消失了呢當最基本的光子都消失了呢這片宇宙除了黑暗之外還會剩下什么
“大概就是這樣的空間吧。”
角徵羽緩緩抬起手,舉過頭頂劃出一個弧線。瓦倫丁看著他像是呼吸一樣時強時弱散發著點點微光的手臂,思緒緩緩向外擴散。
“與其稱呼這個空間為黑洞,倒不如說它是臨死前的宇宙。什么都沒有,連這片黑暗都在茍延殘喘。如果你沒有來到這片空間,恐怕連你腳下的地面都不會出現。”
“我們終究是外來的存在,是活的,有生命的,所以影響到了這片空間,讓它稍微活泛了那么一點。”
角徵羽踩了踩腳下無比平整的地面,對著瓦倫丁揮了揮手。
“甚至都沒有對我發出的光線表示出敵意。要知道,圣光拉斐爾也就出現了幾秒而已,很快就煙消云散。”
“如果阿米婭體內的這股力量對我們有敵意的話,在進入這片空間的一瞬間你的意識就會湮滅的干干凈凈,只剩下一具還在現實世界中的軀殼。”
“大樹被連根拔起燒成了灰,只剩下供養樹木的大地。”
角徵羽想起了曾經他給瓦倫丁說過的一個關于身體、靈、魂三者之間關系的比喻。
“不過要不是你體內那股名為生機的力量我們還進不來這片死域寒疆呢,除非阿米婭用她的源石技藝去攻擊你,強行把你拉進她的主場”
“整點陽間的活行不”
瓦倫丁晃了晃腦袋,看著面前跟小夜燈似的角徵羽揉了揉眼。
“什么死亡啊,生機啊,虛無啊我根本聽不懂,你說的這些話都讓我發困了。”
“我現在就想躺這里睡一覺。”
他揉了揉臉頰,彎下腰盤腿坐在地上,右手撐著下巴半瞇著眼,看起來就像是個熬夜工作的社畜。如果這個時候角徵羽唱一首搖籃曲的話,瓦倫丁恐怕是能往后一仰躺地上直接睡過去。
“你可以試試。”
角徵羽坐在瓦倫丁的對面,嘴角微微上揚。
“在這世間最寂靜的黑暗中永恒沉睡下去,你將擁有一個宇宙的尸體作為墳墓。”
“這是多么美妙的死亡。”
原本在說完那句話的時候瓦倫丁就已經準備躺下去了,角徵羽那句“作為墳墓”直接就讓他的上半身僵在了半空,數秒鐘后像是彈簧一樣回到了原來的位置,挺得筆直。
“神t一覺就睡過去了,你不是說我的源石技藝跟這片空間相性很高嗎根本激不起它的排斥反應,那怎么還會有這么嚴重的后果”
雖然嘴巴依舊跟鴨子一樣硬,但瓦倫丁還是使勁揉了揉眼睛強行將睡意驅散干凈。
“你有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角徵羽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給出一個小提示。
瓦倫丁覺得這家伙在說他傻。
“沒有,我的心跳依舊正常,一分鐘70下,血液循環很順暢,呼吸很舒服,肝也不疼,也不覺得涼或者熱,除了剛剛抱圣光拉斐爾的那一下。”
說到這瓦倫丁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對著角徵羽豎了個中指。
“還有你剛剛罵我那一句,我還沒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