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騙的痛苦早就已經在霜星的心中生根發芽了,只不過相對于曾經受過的苦,這真的不算什么。至少目前為止,塔露拉仍是感染者的領袖。
“我有一個從來沒離開過我腦海的想法。”
“如果我與她正面對抗,我能有幾分勝算一旦我們決裂,一旦我發現了她欺騙了感染者們,或是在暗地里設計對感染者不利的陰謀”
“我會與她戰斗。她必須知道背叛的代價。”
“無數次和烏薩斯的死戰洗濯了我的思緒,磨煉了我的能力。我可以確切地說,即使我無法戰勝她,也可以讓死亡把她和我從大地上一并帶走。”
每一個感染者都是一顆定時炸彈。如果霜星真的放棄了生的希望,也許最寒冷的堅冰能戰勝那足以融化一切的火焰。
“老頑固不會同意我的想法。他戰斗了太久,他的垂老正驅使他走向一條只有犧牲的道路。”
“你不同意你父親的做法。”
諾亞從霜星的話語中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如果未來真的就這樣發展下去,霜星很可能會跟她現在唯一的親人翻臉,甚至決裂。
“他對敵人是堅強的,他對朋友是忠誠的。一旦他認為自己該去保護這些人,他就必須面對朋友身上的現實,這讓他變得軟弱。”
“一生都相信著別人的老頭這個老頑固從來不去考慮被人背叛之后該去怎么做。”
對比一下霜星回憶中的塔露拉和現在的塔露拉,愛國者這次恐怕是真的被背叛了。
甚至可以說,塔露拉背叛了整合運動,背叛了相信他的所有感染者。
“也許是他自己強撐著咽下了那些苦果。他一次次承擔被背叛的痛苦,卻什么也不說。”
這個瓦倫丁理解。父母會向自己的兒女傾訴自己曾經受過的苦嗎
不會。
“無論是聽說了整合運動的事跡加入的感染者,還是覺得自己的一切行為都可以被縱容的感染者整合運動內部正在分化,而我們的領袖毫無作為,甚至默許這些事的發生。”
整合運動正在分裂瓦倫丁眨眨眼,將自己漫不經心的思緒集中起來。這大概是他聽過的最好的消息了,因為這代表著一部分理智的感染者正在黑暗中涌動著,“整合運動”這個名字在未來或許真的會回歸到正道上。
而那些純粹是為了發泄加入整合運動的人,遲早會悲哀的死亡,被世界唾棄。
無論在未來,那支隊伍是否將“整合運動”的這個名字繼承下去,還是改頭換面成為一個新的感染者支柱,這都是一個好的開始。
感染者已經開始蘇醒,普通人睜開眼的那一瞬間還會遠嗎
“在龍門的事情結束以后,我一定會回切爾諾伯格。這一次,我必須面對她。”
“因為我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我答應兄弟們會給大家找一個家。在我倒下之前,我得兌現我的諾言。”
霜星的聲音有些虛弱,或許是長時間的講述讓她有些口干舌燥。瓦倫丁他們在這片廢墟之中被困住很久了,救援隊仍沒有一點到來的跡象。
“你為什么要把這些都告訴我”
向一個陌生人將自己的心里話和盤托出這件事真的很奇怪,哪怕是用上自己魅惑的被動技諾亞也不敢確定能夠讓這位心和身體一樣寒冷堅硬的兔子小姐打開心扉。
但霜星卻主動那么做了。
“因為你的眼神告訴了我,你并不是另一個劊子手。”
“我的眼神”
諾亞臉上的顯示屏出現了一個問號。
她一直帶著面罩啊,霜星怎么能看到她的臉除非
諾亞想起了一開始自己還在跟粉毛兔子姐姐摔跤的時候,霜星恰好醒來看到了她的真實面目,還愣住了。
不會吧,這樣也行這姐姐看見自己的臉也就一秒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