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讓傳令兵的腦子終于是不再震顫穩定了下來,也讓她恢復了思考能力。
被襲擊了,而且敵人不一般。
危險性極高。
在意識到這一點的短短一瞬間傳令兵就打開了手上的開關,想要啟動身后的機器向游擊隊發出警報。她身上的機器是經過凍原戰爭歷練的,質量絕不會這么差,哪怕是被擊中也能使用,除非這個玩意發生了爆炸。
不過那個時候自己也應該失去了生命吧。這是烏薩斯的傳統,什么玩意勁都大。
但只要她還活著,機器就能使用。
就在傳令兵想要張口說些什么的時候,房間內想起了比剛剛弩箭的聲音還要巨大沉悶的聲響,與此同時她握住開關的右手感受到了一陣劇痛,緊接著就是溫熱液體流出的黏滑感,憋在喉嚨里的警報也變成了一聲顫抖的尖叫。
“啊”
嗡
似乎空氣在震蕩,剛剛那個小東西爆炸時傳令兵耳朵感覺到的震顫再次降臨了。只不過這一次沒有伴隨著強烈的閃光和足以讓人失聰的噪音。
而她剛剛那一聲足以穿透混凝土墻的尖叫,也被這股輕微的震蕩給中和了,仿佛一股煙一般消失在了空氣中。
“拉斐爾”
“我毀掉了她手上的開關,那個機器并沒有壞。”
腳步聲在傳令兵前方不遠處響起,緊接著停在了她的耳邊。
“我會治好她的。”
聲音很好聽,似乎是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女性。傳令兵感受著自己右臂傳來的溫暖觸感,思考著怎么樣才能在失明的情況下劫持這個家伙
等下。
拉斐爾
這個名字怎么這么熟悉
自己好像在其他整合運動的口中聽說過
“你還好嗎”
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就是剛剛靠近自己的家伙。這個叫做拉斐爾的人廢了自己的右手,現在又來治療自己,傳令兵覺得自己心里憋了團火。
她趴在地上,沒有回應對方的問候,同時左手慢慢的貼近自己的身體,想要拿到腰間掛著匕首。
“你的武裝已經被我解除了,剛剛的射擊可不止是為了制止你摁下開關的右手。”
拉斐爾蹲在傳令兵的身旁,身后的小翅膀在昏暗的房間里散發著淡淡的熒光,讓靠近她的灰塵都染上了這股金色,化為光點圍繞在天使的身旁。
很快,傳令兵被子彈命中的右手就止住了血。拉斐爾給她取出了彈頭,又細心地用繃帶包扎好。
“你”
感受著醫療法術帶來的溫暖,傳令兵心里的火氣也消了一些,緊接著填滿的就是疑惑。
機器被毀了,自己也短暫變成了個廢人,敵人沒有朝自己腦袋上來一箭還給治療傷口算是很仁慈了。
她的眼睛仍沒有從剛剛的劇烈強光中回復過來,但是已經能看到面前人影的輪廓了。
“拉斐爾”
在傳令兵黑暗的視野中,除了中間那團仍跟牛皮癬一樣頑強印在眼球上的白色斑塊外,她所能看到的只有淡淡的黃色光線,還有人影輪廓上方的橢圓形光圈和后面的翅膀模樣的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