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黑色線條再一次降臨這個世界,角徵羽出現在了瓦倫丁的身后,細長的貓瞳盯著他布滿劃痕和鮮血的上衣,露出了人畜無害的微笑。
“僅僅只加了一點點的利息而已。”
瓦倫丁聽到了身后傳來的聲音。他扭過頭去瞪了那個家伙一眼,隨手拿起一塊碎石朝背后一扔。
尖銳的石頭沒有擊中角徵羽的身體,而是直接穿了過去,像是打中了全息投影一樣,一點受擊反饋都沒有。
“奸商。”
剎那間,他想起了愛國者曾說過的薩卡茲王賞賜手下的情景。
“我這次來可不是跟你斗嘴的”
“那你就是來給我添堵的。”
角徵羽話還沒說完就被瓦倫丁給噎住了。
“不,是交流人生經驗。”
他揚起腦袋,一臉自信,完全沒有被剛剛瓦倫丁的行為影響到。
“嗯”
瓦倫丁咬著牙搬開一塊大石頭,沒有看到那個自己所想的影子。他拍了拍手,瞄了一眼整個人都快翹到天上的菲林,甩給他一個背影。
“人生經驗我聽得夠多了。”
他的聲音中夾雜著撥動碎石的嘩啦聲。
“就在剛剛。”
“什么命運啊,人生意義啊”
又一塊大石頭被搬開了,在一堆鋼筋與瓦礫之中,瓦倫丁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黑色。那是500的聚合物握把,他找到了剛剛扔掉的手槍,避免了自己被角徵羽剝削的命運。
“有啥用。”
他撿起手槍,食指伸進扳機護圈內像是牛仔一樣把它轉了起來,緊接著朝角徵羽的方向一拋。角徵羽抬起手,500像是活了一樣直接飛向了他的手掌,被他緊緊握住,下一秒直接消失不見。
“就像是這把槍,終究是屬于你的。”
瓦倫丁抬了抬下巴。
“我們也終究是屬于這個世界的。”
“無論心中做了多少規劃,有著多少夢想,終究會被迫在突如其來的意外和早已發生無法改變的事實中改變前進的方向。”
就像是薩卡茲的預言,愛國者終究是死在了阿米婭的面前。
他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在這片靜止的世界中伸了個伸了個懶腰,放松身體。
外面危險重重,但精神世界里只有安逸。
剛剛那個道理瓦倫丁早就明白了。如果不是那場風,他根本不會來到這片土地之上,也不會遇到這些人,更不要說改變心境走出陰影了。
這可不在陳月的計劃之中。
“但世界也會因為人發生改變。”
角徵羽坐在瓦倫丁的身旁,右手蓋在了他的背后。緊接著,小龍人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瞬間就恢復了原樣。
“你說阿米婭”
在瓦倫丁和角徵羽的前方不遠處,那個瘦小的女孩此刻正站在高大的盾衛面前。看來角徵羽降臨并沒有打擾到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速,而是將他和自己“踢出”了那個世界,一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著這些人。
“對啊,預言中的魔王,奴役世界之人,這片大地的苦難。”
角徵羽感嘆著。
“真要說誰適合成為我在這個世界的代理人,阿米婭應該是最合適的了,她自己就被世界所選中,被動地站在了旋渦中心。”
“在了解到自己的責任之后,又主動地站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扛下了這個擔子。”
“那你不找她找我。”
聽著角徵羽說的這些話,瓦倫丁突然有些氣,像是吃醋了。
“我也沒說被世界選中的就她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