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此時身上最紅的卻是名醫療干員,他站立在尸體之中慢慢垂下德雙的身影被潑上了濃厚刺眼的鮮艷,仿佛是某位書法大家的作品一樣,被噼啪作響的雷霆覆蓋著,帶著一股被鮮血洗禮過的腥臭肅殺,好像戰場上剩下的最后一個人。
“這些家伙本來不會死的。”
瓦倫丁身影并不挺拔,反而佝僂了下去,剛剛舉劍殺人的氣勢在安靜的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看到了自己身上已經黏連成片都能夠揭下來的凝血,看到了地板上剛剛被自己一分為二的倒霉蛋,想到了自己身后十多具被德雙利刃奪走生命的士兵。
這些人為了什么在拼命
塔露拉身上究竟有什么能讓他們偏執到放棄生命的東西
薩卡茲的混亂自己是知道的,但是你們作為薩卡茲人卻為了一個德拉克人的暴政死在了瓦伊凡人的劍下,你們的那個,那個
瓦倫丁皺了皺眉頭,搜索著不久明日方舟的劇情信息。陰影從他腳下蔓延蓋住了這片區域,包裹住了除他之外的所有事物。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出現在了瓦倫丁的耳邊,說了一個人名。
“特蕾西婭。”
哦對,卡茲戴爾的王,特蕾西婭。
這么好的領導者,一個凡事親力親為跟人民群眾打成一片的王,你們這些薩卡茲人不去追隨她幫助她在薩卡茲內戰獲得勝利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在薩卡茲內戰后出來霍霍別的國家
下去之后有何顏面見你們的特蕾西婭王我要是特蕾西婭看見你們先擼起袖子揍一頓再說,一群腦回路奇葩的家伙
罵得很難聽,瓦倫丁也覺得遺憾。他心中的憤怒已經伴隨著敵人生命一起消失了,此刻剩下的只有不解和嘆息。
“我發現你這個東西還真有用,總是能在我思考人生的時候出來砸瓦魯多,免得還沒想明白一個字就被現實推著往前跑了。”
瓦倫丁將德雙舉起耍了兩圈,把上面的血液甩掉后立在身前。
“子曰吾十有五而至于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抑揚頓挫的朗讀聲從瓦倫丁耳邊傳來,他扭頭循聲看去,視野中的角徵羽一身白袍,銀發玉面,氣度不凡好似仙人,跟自己這個被潑了一身血的武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人類正常發展差不多就是這樣的,但環境總會影響到他們。對于長期處在戰爭中的人來說,也許還沒有到不惑之年人就已經無了,但要是自己有一點運氣總是活著還碰到了個貴人,也許他們就可能三十而不惑。”
那句孔子的話瓦倫丁知道啥意思,但是從角徵羽口中說出來他就不明白這個人工智能在裝什么x了。
“我在幫你不惑。”
瓦倫丁靠著德雙沒說話,一攤手表示洗耳恭聽。
“你這個人真的很復雜,腦回路跟普通人不一樣。一般人在把敵人全都砍倒之后就會馬上轉移下一個地方的敵人,畢竟自己的終極目標前還有好多阻礙需要鏟除。”
“但你竟然在想敵人為什么就算死也要擋在自己面前這件事”
角徵羽一揚手,一把紙扇出現在他的手中,緊接著打在了瓦倫丁的腦袋上。
“哎呦。”
紙扇傳遞過來的力量并不大,但也差點把靠著德雙的瓦倫丁給打歪。就在他想反擊的時候,一抬頭卻發現那只貓已經站在十米開外了。
“這可是戰爭,兄臺,戰爭。”角徵羽在遠處敲打著紙扇,聲音卻近在咫尺“只要敵人不把他奇特的腦回路用在計謀上搞你們,戰場上他就算是被你一巴掌扇死的都不值得思考。”
“也許你會覺得這些家伙背后有難言之隱,或者只是單純的喜歡打架想送死,但是這跟你,”瓦倫丁腦袋上又挨了一下紙扇,哪怕那個罪魁禍首仍在十米外的地方站著。
“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