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倫丁聽到這話頓時失笑。
這叫虛無縹緲了一點嗎這叫圓滑了一點嗎我感覺自己整個人變成了一大坨蓬松的棉花,還在不斷擴散只要稍微一動彈
他頓時發現自己所能感受到的物質又多了一些。
“對,就是這樣。”
瓦倫丁的心中浮現出一個菲林人的笑臉。
“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如果沒有反饋那就代表你不能這么做。”
“就跟人想飛但就飛不起來一樣,沒有什么后果。”
一番話下來,瓦倫丁豁然開朗。他不再像一開始畏手畏腳不知所措了,開始大著膽子嘗試作為意識生命的活法。
也就是在此時,難以想象的龐大信息涌入了他的腦海,但瓦倫丁卻沒有絲毫的不適,反而沉醉其中。
原本作為物質生命時,瓦倫丁能感覺到的不過是肌膚所能觸碰到的一些東西,或堅實或柔軟,包含的信息實在太少。而此刻他的意識包裹住了整個切爾諾伯格核心城,瓦倫丁所能感覺到的也不再是手頭的東西,而是整座城市。
風吹過樹林嘩嘩作響,繁茂的枝葉晃動起來朝一旁歪去,露出了被鮮血染紅的地面和尸體。那幾名烏薩斯士兵倒在地上,恐懼定格在了他們的表情中,伴隨著尸體漸漸凝固。
不遠處,那只有著雷電尾巴的老虎已經開始尋找自己的下一個獵物了,而在老虎身旁的灌木叢中,一名穿著羅德島戰斗服的鬼族人彎腰站在那里,有鮮血自她尖銳的手指上滴落。
這只是核心城戰場的一角,類似于如此的戰斗在整片森林中沒有斷絕過。無數動物朝殘存的烏薩斯士兵發起了進攻,雖然不能被殺死但也無法殺死敵人,所以它們選擇了跟羅德島的殺手們進行合作,將這片森林化為了烏薩斯士兵的綠色地獄。
瓦倫丁能清晰地聞到空氣中彌漫的腥甜氣息,似乎鮮血就揮灑在他的眼前;他也能聽到動物與敵人戰斗的聲音,無數震耳欲聾的嘶吼跟喊叫縈繞在瓦倫丁耳旁,但他卻不覺得絲毫吵鬧。
當這位籠罩住核心城的意識生命想要看到城中的情況如何時,一副地圖瞬間就出現在了瓦倫丁的“眼前”。活躍在核心城地表和地下的每一個生命都出現在了地圖上,像活了一樣行動著,跟現實無異。
不僅如此,瓦倫丁能清晰地感覺到每一縷風的走向,感覺到每一次空氣的振動,感覺到每一個生命的呼吸。
他能清楚地說出每一棵灌木搖擺時的角度,仿佛這些綠葉上倒映的陽光印在了他眼中;他能清晰的看到每一位戰士劇烈運動時顫動的胸膛,他們肆意揮灑著自己的朝氣和精力,就像是初升的太陽,充滿著蓬勃的生機。
這些所有存在于瓦倫丁意識中的有意義的東西,在此刻深深地刻進了他的心里,永遠無法忘記。
“等等。”
沉浸于新世界的暢快感并沒有徹底奪走瓦倫丁的思想,他簡單掃了一眼就“看”到一個令人意外的景象
列昂尼德跟安菲婭待在一起,他們此時正跟盾衛們并肩作戰,敵人正是朝出口撤退的烏薩斯士兵。
森林很大,覆蓋了整個核心城,動物也很多,牽制住了烏薩斯士兵和一些薩卡茲傭兵的腳步。但因為瓦倫丁源石技藝的特殊性,這些他背后靈分化而來的動物雖然擁有了不死性,卻也無法對敵人造成致命傷害,只能跟see們合作干掉敵人。
深藍飛龍跟瓦倫丁共享除了身體的一切,他也很清楚讓這些士兵逃掉會有什么樣的后果,所以盡全力配合羅德島擊殺這些士兵。但可惜的是see人數太少,森林雖然讓敵人的前進速度降下來很多,卻也阻礙了羅德島干員們的行動。
不過此刻盾衛和反抗者的加入讓烏薩斯士兵們的逃脫速度又下降了一個檔次,他們今天是肯定跑不出去了。
這是瓦倫丁早就知道的結果,在心中地圖成型的一瞬間他就預料到了。他驚訝的不是see和烏薩斯士兵的戰斗,而是列昂尼德和安菲婭這兩個家伙。
“真沒想到他們認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