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瓦倫丁在罪惡苦痛中沉淪時,泰拉大陸上有相當一部分人在享受他們的快樂生活。
人與人的悲歡并不相通,這應該也是這世界如此多災多難的原因之一。我感受不到你的痛苦,只要自己高興了就好,管那么多事干什么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如果人能體會到其他人感受的話,也許泰拉文明就不會爛成這個樣子。
但泰拉文明爛不代表著這片土地上每個國家都很爛,有一些國家還是比較好的,雖然只是相對性的。
矮子堆里拔高個兒。
角徵羽給瓦倫丁的虛擬現實體驗不僅讓他看到了這片土地上的苦痛,還讓他加深了對各個國家的印象。
薩爾貢野蠻,烏薩斯暴力;炎國高壓,東國神棍。卡茲戴爾混亂,萊塔尼亞病態;玻利瓦爾落后,伊比利亞瘋狂。維多利亞是優雅的奴隸主,哥倫比亞是聰明的精神病
而拉特蘭
偏執,美好。
這不是在開玩笑。
作為一個宗教國家,拉特蘭偏執是正常的。薩科塔人作為泰拉大陸的天使,幾乎人人都對神有著濃厚的信仰,畢生都無法改變。
要是放在其他世界里,這么一個宗教國家自然是主角的對立面,甚至是反派的大本營都有可能。
但是在那段短短的影像中,跟拉特蘭有關的內容是讓瓦倫丁唯一覺得不那么痛苦的部分。
拉特蘭很小,僅由三個移動城邦組成,長年停留在敘拉古南部與伊比利亞北部的大平原上,保護著被他們發現的上古遺跡,牢牢地將里面埋藏的秘密握在自己手中。
遺跡和自身的天賦讓薩科塔點出了一條其他泰拉人完全復制不了的科技樹火器。近千年的時間,拉特蘭人的火器經過了數次科技迭代,目前已經能穩壓弓弩一頭,甚至玩出了花,延伸出了多條銃械種類分支。
當然了,這里說的“穩壓弓弩”指的是武器在士兵手中的表現,而非武器本身。
如果單單對比武器的話弓弩大概只剩下了成本這唯一的優勢。
得益于武器的發展和神教教義,千百年來拉特蘭跟其他國家鮮有沖突,哪怕是卡茲戴爾也沒有過大規模戰爭。
他們就守在遺跡旁,左手拿著“神諭”右手拿著銃械向神祈禱,絲毫不關注外面的混亂,自身也沒有發生過動蕩,宛如一位強壯古板的守墓人。
你不惹他他也不會惹你,你要是敢挑釁那就等著吃槍子兒吧。
烏薩斯就很榮幸地挨過一回槍子兒,那場小規模沖突讓這頭雪原巨熊碰了一鼻子灰,讓它記住了天使的另一面。
拉特蘭就是瓦倫丁在罪惡幻境中遇到的唯一一絲“美好”,被救出來后朝世界發泄怒火時,他腦海里所想象的烏托邦就是以拉特蘭城為藍本構建的。
在這個浴血重生的男孩將“拉特蘭”三字刻在自己腦海里時,那個遙遠的天使國度里,也有人注意到了炎烏邊境發生的小小變化。
閃耀著湛藍亮光的吊墜映在她的眼中,仿佛在預告一個新時代的開幕。
數分鐘前
拉特蘭,拉特蘭城,拉特蘭大圖書館。
與仍然寒冷陰暗的核心城不同,此時處在泰拉大陸南方的拉特蘭城已經迎來了它的春天。來自南部海洋的暖流吹拂過潔白的穹頂與十字架,帶著溫暖的水汽繼續北上。
今天是拉特蘭城入春后第二十三個大晴天,天使們早已褪下了厚厚的冬裝換上了輕薄整潔的春衣,整座城邦里都洋溢著萬物復蘇的朝氣。
唰
百葉窗打開的清脆聲響在室內回蕩,驚醒了躺在床上午睡的少女。感受著窗外撒來的陽光,她皺了下眉頭,下意識地想關上窗簾,卻沒有得到任何反饋。
“午睡時間已經結束了哦,加百列前輩。”
如鳥兒般歡快的女聲傳進了少女的耳中,也讓她清醒了一些。加百列揉了揉眼,在床上坐起身打了個哈欠,雙臂抬起伸了個懶腰,看起來就像一只剛睡醒的小貓。
“下午的安排是什么”
似乎是還有一半靈魂陷在被子里不愿動彈,此時加百列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慵懶。原本亂糟糟的金色長發滑過肩頭垂在背后,卻在突然間像是被打理過一樣變得無比光滑柔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