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少女的喘息聲在灌木叢中回響著,卻如同蜂鳥一般停留在這片小小的綠色之中,沒有擴散到更遠的地方。但與諸多哲學作品中描寫的不同,此時飄蕩在一團團綠色之中的音符不是櫻粉色的,而是帶著刺眼的鮮紅。
有血在草地上蜿蜒流動,匯成了一條條纖細的溪流,緊接著被青草所吸收消失不見,周圍的灌木叢也變得更旺盛了。
似乎在刻意隱藏著什么。
“呃嘶”
玨躺在一堆灌木叢中,發出一聲痛苦的低鳴。她知道此時自己的境地有多危險,但身上的痛苦還是讓位殺手少女露出了她柔弱一面。
不久前在向凱爾希匯報完地下的情況之后,玨就獲得了前往地面狩獵的準許。潛伏在整合運動中的烏薩斯正規軍士兵數量超乎了凱爾希的預料,原本在其他核心城其他地方活動的see們都臨時改變了任務,換上整合運動的偽裝后加入了這場狩獵。
作為一名專業殺手,在一堆人中找出目標將其擊殺后逃離現場是她的本職工作,做的自然是輕車熟路。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這位突然冒出來的鬼族整合士兵就“誤殺”了七名兄弟姐妹,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在目擊者中沒了蹤影。
可謂是如魚得水。
即便是后來核心城變成了森林也沒有給她帶來多少阻礙,反倒是因為動物們跟她有著一樣的目的加快了烏薩斯正規軍的損失。
瓦倫丁是“生機”法則的代行者,這些他背后靈幻化出來的動物做不到將敵人殺死,但能很好的牽制住他們。當那些烏薩斯士兵被動物們整的焦頭爛額之時,玨就會抓住機會從陰影中冒出來給他們一個致命一擊。
就像是當初在地下時做的那樣。
干凈利落。
不多時,烏薩斯正規軍士兵的數量就被減少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動物們的戰斗對象也更多的是普通的整合運動士兵。
對于這些執迷不悟的家伙玨就收起了自己的殘忍,最多只是打暈不取其性命,也算是同類之間的憐憫了。
但事情總不是一帆風順的。
就在玨覺得戰斗將要結束正準備前往撤離點的時候,一個奇怪的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來人身上穿著一件皮質大衣,一根暗紅色的細長緞帶扣在左胸和腰帶上,上面還掛著幾個奇怪的裝備。跟玨一樣,這個家伙臉上帶著一個防毒面具,但不同的是他所使用的防毒面具上插著許多管子,連接著其背后一個奇怪的裝置,看起來就像是章魚的觸手,讓玨想起了阿戈爾深海中的怪物。
除了那跟武裝帶,站在玨面前的這名士兵渾身上下都是黑色的,仿佛剛從煤礦里出來一般。陽光穿過繁茂的樹冠灑在他的衣服上,反射出晦澀的光。
玨在里面感受到了殺意。
如山川巨浪。
幾乎是在看到面具士兵的一瞬間,玨就沖向了他,雙手彎曲成爪抓向對方的心臟。
這是她剛剛殺死那幾名士兵時所用的招數,簡單粗暴但極其有效。
只要速度夠快,就沒人能在這一抓中活下來,除了
“鐺”
清脆的金鐵交擊聲如錐子一般重重地扎進了玨的耳朵,也猛地敲響了她心里的警鐘。剎那間,在這聲音還沒有消失時玨就猛地一個翻轉后撤遠離了面具人,以她此生最快的速度向森林深處逃竄。
兩人交手不過一個眨眼,玨就已經敗了。
而且身受重傷。
鮮血自腹部流出,濺在了逃跑路線兩旁的綠葉上,但很快就被這些植物所吸收。似乎鮮血對這片森林而言是絕佳的養料,這些植物在吸收了玨的血液之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抽出了更多的枝葉與嫩芽,也幫她清理了跑路時留下的痕跡,阻礙了面具人的追趕。
終于,在逃竄了數分鐘后,玨停在了某片灌木叢中,背靠著一棵大樹恢復體力,同時給自己治療傷口。
她的源石技藝跟fast很像,都具體表示在“速度”上,只不過一個是“持續”一個是“爆發”。當玨全力爆發出源石技藝時,普通人甚至都不能看到她的身體,以近乎隱身的速度在行動。
同時這個源石技藝也能單獨應用在某個器官上,讓其起到類似于醫療法術的效果。
此刻玨就試圖用自己的源石技藝加快傷口愈合與紅細泡再生,免得自己流血過多而死。
但令人絕望的是,她的源石技藝不起作用。
或者說,傷口的位置還殘留著那個面具人的源石技藝,阻礙了玨的法術施展作用。
就跟曾經瓦倫丁遇到的那個復仇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