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黑蛇從未存在過,那塔露拉就是切城事件的罪人,板上釘釘。
瓦倫丁對她出手將不會糾結,今天也不會來見她。
等炎國和烏薩斯對羅德島的威脅消失,塔露拉離開這座基地的那一天就是她的死期。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生機之力在泰拉無人能敵。
那時瓦倫丁不會管旁人的看法,不會想她以前是一位有著崇高理想的戰士,不會理解她曾經吃了多少苦。
他只知道這個人和她的手下,屠了一座城。
作為切城事件的幸存者,而且是擁有絕對力量的幸存者,瓦倫丁認為能審判塔露拉的只有自己。
交給烏薩斯或者炎國只會讓她變成政治籌碼,切城事件也將被遺忘,無人提起。
但可惜
這只是想象。
切城事件的罪人是黑蛇,塔露拉不過是被操控了。
但里面的細節,沒人知道。
就算游戲劇情說明了,如果塔露拉不愿意,切城的慘劇是不會發生的,那也只能證明她有這個想法。
揮下屠刀的人可能是黑蛇,也可能是她。
而從塔露拉跟羅德島人的決戰來看,大概率是黑蛇。
這就讓瓦倫丁很難受。
其實,如果是沒經歷過切城戰役那場死亡的瓦倫丁,他可能不會這么痛苦。
對塔露拉的態度會很明確,就是殺了。
我管你是不是被黑蛇控制,反正攻入切城的是你,放火的是你,不管整合運動的人也是你,那你就得死。
真相
關我ass事。
但那場戰役中,瓦倫丁短暫地成為了星球意識,后來又被實質化罪惡包裹承受了難以想象的痛苦,承受了千年來泰拉世界所有的負面情緒。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鐘,但他所感受到卻足有千年時間。
將他的思想徹底改變。
大地上的無盡黑暗沒有摧毀瓦倫丁的意識,一遍又一遍洗刷著他的精神,將他深埋心底的夢想挖了出來,閃耀著血色的光。
萬類共生,天下大同。
這略顯幼稚的八個字成了瓦倫丁的執念,他將用盡余生去完成。
第一站就是羅德島。
首當其沖的便是塔露拉。
不被黑蛇控制的塔露拉有能力,也有理想,瓦倫丁明白。
經歷了這些事,她會變得比以前更成熟,心性更堅韌,必然能有一番作為。
也許真的能搞出來感染者與普通人和平相處的組織。
至于現在的整合運動
太拉了,瓦倫丁都懶得想它。
這四個字早就被切城事件搞爛了,就算以后整合運動走上正軌,它也會因為這個名字碰壁。
瓦倫丁不是托馬斯韋德,能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
這諸多情感心中交織纏繞,讓他難受,也想盡快了結這件事。
他必須要成為泰拉世界的韋德。
所以瓦倫丁來見了塔露拉。
當他說出這句話時,就代表不再有殺死她的想法。
恨意仍有,但也只剩下恨了。
“我會一直盯著你,塔露拉。”
瓦倫丁仍弓著腰,頭深深低了下去,聲音沉悶。
他雙手緊握成拳,骨節發白,不停顫抖。
“當未來你離開羅德島”
這話讓塔露拉微微一顫。她抬起眼簾,發現玻璃另一邊的瓦倫丁抬起了頭。
那雙眼睛里仿佛藏著刀子,閃著寒光。
“無論你去往何方,做了什么,說了什么。”
“我都會想盡辦法去了解。”
他一字一句,像是要壓斷石頭一樣,咬牙切齒。
“能代表切城無數亡魂審判你的只有我。”
瓦倫丁不相信任何國家和組織,塔露拉身份的特殊性讓她對這些團體來說有更大的利用價值。
能針對切城事件審判她的,只有這座城市幸存下來的人。
其中能壓制塔露拉的,只有他自己。
“徜若未來我得知,你又做出了類似切爾諾伯格慘案的事”
“我會趕在其他所有危險面前,將你了結。”
這威脅很夸張,但確是瓦倫丁的真情流露。
如果塔露拉真的那么做了,她不會看到一個瓦伊凡人折躍過來殺她。
但泰拉會多一個刺客,直到她死才會消失。
“記住,我在看著你。”
最后撂下一句話,瓦倫丁直接起身離開,干凈利落。
此時的塔露拉說什么對他而言都沒有意義。
這場會面不過是他來單方面地下通知。
對方的反應毫不重要。
他走得很快,塔露拉坐在那兒,毫無反應。玨看了眼房間另一邊的監察部干員,開門朝瓦倫丁追了上去。
“會面結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