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年時間,她走遍了全世界幾乎所有的國家,整個泰拉世界到處都留下了她的足跡。她治愈了很多人,也被很多人傷害過。她見識到了人的愛與溫暖,也見識到了人類更多的陰暗面。
人類與感染者,她一視同仁。只要是找她治病,拉斐爾來者不拒。因此,她也明白了這個世界對感染者是多么的不公平,多么的冷淡。
1095年年初,在一位感染者患者的口中,她了解到了一個情報。在遠處的烏薩斯城市切爾諾伯格,有人秘密建立起數家感染者診所,專門給感染者治病,收費極低,在一些感染者群體中被稱為天堂。
拉斐爾曾見過整合運動,一群憤世嫉俗的瘋子,也見識過其他感染者團體扭曲的思想,對于這個傳聞的感染者診所,她也不抱有什么好的希望。
但有希望總比沒有好。拉斐爾整理了一下行囊,踏上了前往切爾諾伯格的道路。
事實證明,在望不到邊的黑暗中,總有一絲希望的火光在燃燒。切爾諾伯格的感染者診所完全不愧于它們在外的名聲,甚至比傳聞中做得更好。
在和醫生的談話中,她了解到了另一個令人震撼的消息這間城市里幾乎所有的感染者診所都是一個人開辦的,那個人還是切爾諾伯格最大的黑幫頭目。
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義人之舉的救助感染者的行為,竟然是一名黑幫頭目所為,這讓拉斐爾對那名黑幫頭目產生了極為濃厚的興趣。
然后第二天,她就見到了瓦倫丁。
在她的眼里,瓦倫丁就是一個很普通的鄰家男孩,喜歡開玩笑搞事情,完全沒有任何黑幫的影子。
為了救助那些可憐的人,也為了了解這個她看不透的男孩,拉斐爾留在了這里,一直到現在,一直到今天。
那個男孩用生命救了她,也永遠打開了她的心房。
從小到大,這是拉斐爾真正感受到一個人對她的好。拉特蘭人死板虛偽,自詡神的仆人,高人一等,但是拉斐爾明白那些家伙跟外面的人沒什么兩樣。外面的世界充斥著混亂和黑暗,到處都是自私和算計。托它們的福,拉斐爾的格斗術和槍法精進了不少。
只有在這里,在瓦倫丁這里,她才能感受到真心。
拉斐爾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覺,她只知道她要救活瓦倫丁,無論付出什么代價。
很快。瓦倫丁松開了緊緊握住脖頸的手,無力的放在地面上,他的雙眼漸漸失去焦距,青藍色雙翼飛龍也逐漸變得透明。
邢一凰已經瘋狂了,像是一頭暴怒的犀牛在空地里橫沖直撞。沒有人敢阻攔她,黑色巨龍所過之處,只留下一片血色。
拉斐爾看著大開殺戒的邢一凰,看著不斷涌上來的整合運動士兵們,閉上了眼。
有辦法能救他,但是對拉斐爾而言,這個辦法造成的嚴重后果不可逆。
那無所謂。
她俯下身去,緊緊地抱住瓦倫丁,口中輕聲呢喃。
“愿圣光與你同生,與你同在,與你同行。”
“世間一切污穢之物終會消失,光芒終會照亮世界的每一處角落。”
“到那時,黑暗無所遁藏,邪惡無影無蹤,世間一切唯有光明與正義長存世間。”
“英雄,永垂不朽。”
伴隨著神圣的詠唱,拉斐爾的身體散發出一陣耀眼柔和的光芒。一個完全由圣光組成的拉斐爾出現在了她的身后。天空的陰云逐漸散開,耀眼的太陽光揮灑下來,照在了圣光拉斐爾身上,令她變得更加耀眼。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放下了武器,停止了進攻,呆呆地看著浮在半空中的天使,心生向往。
遠處,坐在直升機上的列昂尼德也看見了這幅景象,默默地在自己的雙肩和額頭上各點一下。
他原本不是信徒,但現在,他是了。
圣光拉斐爾揮動著翅膀,慢慢地降落在地面上,血液和污水碰到了她的腳趾,瞬間變成了清水。那些塵土靠近了她的雙翼,化為了點點圣光,向上升騰,消失在了天空中。她站在瓦倫丁和拉斐爾的身旁,蹲下,將自己的額頭抵在瓦倫丁的額頭上。
一瞬間,圣光拉斐爾消失了,瓦倫丁的傷口處出現了點點黃光,逐漸愈合。
拉斐爾看著面容漸漸紅潤的瓦倫丁,捂住了嘴唇,喜極而泣。
她用自己的天使之魂,換來了瓦倫丁的第二次生命。
英雄,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