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別人講,這東西強者看文戲,弱者看武戲,”凱文隨口回答,“演員通常不是真的強者,當然也有一定實力。但為了考慮大眾觀感,速度通常選擇一個適中的程度。要知道通常圣階出手,普通人都看不清的,而在很多作品中,都是圣階多如狗,神魔遍地走。”
“為此,舞臺劇的武戲漸漸發展成另一種表演藝術,擺出更帥氣的姿勢,拉大了動作幅度,增加各種特效。強者們一眼就看得出來,這些是不能真用來戰斗的,但在弱者中卻能引起非凡的轟動。久而久之,強者們也接受了這種設定,就當做一種表演形式,弱者們也知道都是假的,但只要看的過癮就行。”凱文把自己知道的講出來。
“那這個什么魔王無敵又是什么”烏鴉問。
“這算得上是半個名著了吧,”凱文笑了笑,“這本小說寫于第二次圣戰末期,基本上屬于反戰題材。而其一大特點就是有一個開放性結局,并號召所有讀者給他自行續寫一個結局。”
“開放結局”烏鴉有些詫異。
“魔王無敵開頭也是一個勇者打敗魔王的故事,”凱文介紹,“不過通常作品中,打敗魔王就完結了。而這本書中,打敗魔王只是個開始。”
“打敗魔王之后,世界沒了威脅,天下太平。勇者登上了王位,他已經無敵了,人民愛戴他崇拜他。就這么過了幾百年,勇者發現他已經是不死之身,屬于絕對意義上的無敵,擁有無窮神力。”
“勇者開始無聊了,他已經治理了國家幾百年,玩遍了各種可以想到的玩法,終于全都玩厭。終于勇者拋棄了王位,開始偽裝成一個學生,在學校里過平凡的生活,毆打小流氓為樂,和女生談戀愛。”
“又是幾十年,平凡的生活也過煩了,勇者轉換角色,再當上了國王,再幾十年,國王又當煩了,再換個職業過平凡的生活如此循環幾百次后,勇者終于不想過任何一種生活。”
“于是他把自己變成了女人,無窮的神力讓他可以隨心所欲,終于女人當無聊了,再變成男人玩如此反復幾十次后,勇者又無聊了。他早年一起挑戰魔王的同伴,早已老死。早年一起學校泡妞的同伴,早已老死。自己不知道有過多少個妻子,也不知道有過多少個丈夫,他的子孫后代不知道有多少個,自己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救活多少人”
“勇者終于看透人生,但他依然不想死,他只是刪除了自己的記憶。讓自己如同一個嬰兒一般開始,重新生活。然而勇者擁有作者賦予的最強主角光環,他終究走到某一天,恢復自己所有的記憶。沒辦法,太無聊了,只能再刪除記憶”
“每一次取回記憶,他都詢問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每一次都無法得到答案。不知所措。終于在連續刪除了幾十次記憶之后,他再也不想刪除記憶了。”
“此時他的武力早已徹底無敵,凡人如同螻蟻。他的智慧同樣無敵,那些被人稱頌的智者,在他眼中如同智障。曾經勇者發誓要守護人們的笑容,但如今在他眼中,這些都是智障的傻笑。他試圖培養一些強人出來,但是不能。因為他是無敵的,即便是他再怎么培養人才,他們也無法和他搶奪光環。”
“曾經最善良的勇者,終于受不了整天和智障在一起。他決定重塑這個世界,他決定毀滅這個世界。一個玩具玩太久了,都幾千幾萬年了,該扔了。”
“勇者終于變成了魔王,魔王憑著最后一點期待,設立了些許關卡。期待著這些人民中會否有勇者出現,讓自己有點驚喜。勇者的確出現了,他們突破重重關卡,終于來到魔王面前。”
“然而他們根本不是魔王的對手,因為魔王才是主角,魔王才有主角光環。但勇者不會放棄,他開始嘴炮攻擊。說了一堆愛與正義之類的大道理,這些不少都是曾經魔王在打敗上代魔王時說過的話,當時的事跡早已經被傳成神話,而廣為流傳。如今的勇者也是受此激勵,才成為勇者。”
“然而作為曾經的勇者,如今的魔王,想笑都懶得笑。魔王開始回應勇者,講述自己幾千幾萬年的無聊感,這種真正活得不耐煩的感覺,誰能懂”
“勇者急中生智,講了一個笑話。把魔王逗笑了,魔王覺得這個世界好像還有點意思。于是推遲了毀滅世界的時間。故事到這里也就結束了,接下去就是開放結局。”凱文一口氣說完故事大概。
“怎么個開放結局”烏鴉再問。
“簡單,就是之后魔王會是什么結果”凱文回答,“這個結局各國有各國的版本,都是優秀的吟游詩人撰寫,并流傳下來。事實上,這本書寫于那個時期,主要是為了諷刺亡靈巫師。因為亡靈巫師就是以永生,來誆騙信徒。這本書的意思,就是即便永生無敵,也會無聊死。”
“這有用么”烏鴉詫異,“他如果著重描寫勇者無敵愉悅的時間,反而會更加激勵別人吧不管怎么說,永生無敵都活的更好吧”
“你這是無神論者的典型思維,”凱文笑了笑,“對于有些宗教信徒而言,光與暗,正與邪,勇者還是魔王,這些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勇者終將變成魔王,那對他們的沖擊可能是根本性的。而至于生活享樂方面,他們反而相對次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