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已經表明了伍德對于此人的殺機。
對方是個威脅,并不是對自己,而是對于夜斗等人來說是一個威脅。
因為伍德希望當自己離開后,自己曾經去過世界中那些朋友能夠一直平安下去。
為此……
他什么都可以去做。
夜斗依托于對方愿望而誕生,因對方而存在這么久的歲月,正是因為有他存在,夜斗這個不被人記憶的神明才能存活至今。
但現在不需要他了。
“是在害怕夜斗脫離你的掌控嗎?”
伍德輕笑一聲,而聽到他的話后,藤崎浩人眉頭一挑,饒有興趣的問道:“哦?你從哪里看出我是在害怕了?我想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如果沒有我,夜斗早都不存在了。所以……”
藤崎浩人抬起頭,臉上的笑容收斂,神情冷漠的開口道:“他永遠沒勇氣,更沒有資格來脫離他該有的使命。”
“使命…呵呵……”
伍德輕笑一聲:“我所理解的使命就是先使‘命’活的更久,然后使自己活的越來越好。夜斗因你而生,有你的存在,使他的‘命’活的更久,但……”
“你卻沒辦法讓他進行下一步,或者說不想讓他過的越來越好不是嘛?”
藤崎浩人冷笑一聲,卻是沒有說話。
“也許在你眼里夜斗可能是你的孩子,可更多的卻是你用來達成目地的工具,而且是離開你絕對不行的工具,同時你也認為他完全沒辦法脫離你的掌控。所以……我才說你是在害怕。”
“有些事就像做生意一樣,可能賺、也可能賠,如履薄冰,所以都會去選擇穩賺不賠的生意來做。可世界上從來沒有可以保證穩賺不賠的生意,就如同沒有人能絕對掌握他人的思維一樣。”
藤崎浩人靜靜的聽著伍德講述,絲毫看不出其內心的想法。
“對于人類最復雜的思維,你真的能完全掌控嘛?”
伍德直視藤崎浩人的瞳孔:“第一次見面我就跟你說過這句話,哪怕是從小培養出的固有思維,甚至是一個人的本質,都會隨著不斷接觸的人或物而改變,不然……”
“我現在也不會站在你的面前。”
“有了神社的夜斗,已經觸碰到了你的逆鱗,因為這樣你便會失去不斷糾正夜斗的思維的資格。”伍德語氣中的譏嘲越加濃郁:“所以一直未曾聯系過夜斗的你才會火急火燎的將夜斗叫出來。”
“目地不外乎是給予警醒,讓夜斗明白自己不可能脫離你的掌控而獨立,雖然有些事后諸葛,但你還真是個很好懂的人啊。”
“所以,說了這么多,你的目地又是什么?”
藤崎浩人終于開口了,看向伍德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異色。
“你不明白嘛?”
伍德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為我講述殺我的理由嗎?”藤崎浩人突然笑了,只不過這笑卻很冰冷,對著伍德問道:“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殺我?這個天即是正的世界時錯誤的,為了改變,我和夜斗為此犧牲掉一些東西有錯嗎?”
“天即是正這點是挺霸道的。”
伍德不置可否的一攤手:“但那種事跟我沒什么關系,我是一個比任何人都要自私的人,想要殺你完全是為了我離開后,夜斗能自己去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被人不斷去糾正思維。”
“身為一個極端利己主義者,一個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商人,所以任何可能對我或者我身邊人的造成麻煩的因素,哪怕是無辜錯殺,我也不會有半點手軟。”
藤崎浩人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嘖嘖,還真是有夠殘酷的說法啊。”
“是這樣嗎?”
伍德輕笑一聲:“我反而覺得我們是同類人,起碼我對于自己的定義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反派,哪怕做了部分人認為正確的事,用的也多是會死絕大部分人的手段。”
“螭器。”
輕呼聲中,藤崎浩人身旁的野良少女身上泛起一陣白光,變成一把純金禪杖落入其手中,嘴角微微一勾。
“其實,我也這么覺得。”
話音剛落,藤崎浩人便消失在空中,一道勁風突然出現在伍德的后腦。
伍德被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說對方說打就打,好在他一直都處于戒備狀態當中,幾乎在藤崎浩人消失瞬間,血焰便以燃燒而起,猩紅的緊身長袍加身,血腥之氣四散而發。
彎腰,右腿以極為刁鉆的角度輪擊而出。
明明是后發,可是伍德這一腳卻是比那禪杖更加迅速,反而是占據了主動。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