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鏡頭的晃動,一條彈幕突然蹦了出來
“你們看他脖子后面”
蘇成蒼白的后頸之上,隱約能夠看到黑色的什么東西,有點像絲線,又有些像蟲,靜靜地伏在皮膚之下,在微晃的燈光之中浮凸起來,在移動中看不真切。
“那是什么啊”
“是這個副本里的什么玩意兒嗎”
“不知道但總覺得有點眼熟”
溫簡言皺皺眉,他看著向著自己再度撲來的蘇成,他突地一側身,讓了開來。
借著對方向前沖去的力道,他探手伸向對方的后頸,指尖下方摸索到了什么正在蠕動的東西,溫簡言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他忍著不適,揪住那東西猛地一扯
下一秒,蘇成整個人像是被剪斷了絲線的提線木偶似的,四肢頓時失去了掙扎的力氣,猛地栽倒在地,無聲無息地不動了。
溫簡言站在原地急促地喘著氣,借著不遠處微弱的手電筒光,低頭看向自己掌心中的東西。
像是蜘蛛。
身體極小,只有指甲蓋大小,但是六條腿卻極長,細細的仿佛絲線,肚子漆黑,但六條腿的尖端卻是滴血般的紅。
在被從人類身體中揪出來之后,它在溫簡言的指尖抽搐了兩下,然后就不動了。
溫簡言眼睜睜地看著它在自己的掌心中變成了細細的亮片,消散在了黑暗的空氣之中。
溫簡言注視著自己空空蕩蕩的掌心,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這應該就是神諭中某個主播的天賦,植入到蘇成的身體里,操控著他進入副本,并且在關鍵節點做出送死般的行為。
其實溫簡言一直想不通,為什么蘇成在系統空間內會受到控制。
要知道,所有的主播在系統空間內時,天賦都是被禁用的,但是,蘇成卻在系統空間內中了招
如果是蟲子的話,那一切就能解釋的通了。
畢竟,蟲卵和孵化成蟲之間是有時間差的,也能根據這個制造一定的距離差。
如果而蟲卵留在副本之外,被放在其他的主播身上,而主播進入副本之中激活天賦,進行遠程的操控,那么,理論上來說,主播是在副本內激活的天賦,是不違背系統規定的。
溫簡言垂下眼,神諭這個協會,為了維持自己的壟斷地位,實在是無所不用其極。
視線從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蘇成身上掠過,用舌尖舔了舔牙根。
等離開這個副本之后,他得和蘇成好好談談,看看這一切究竟是怎么發生的。
不遠處,鬧鈴聲已經被吞沒了。
整個空間重歸寂靜。
溫簡言快步走上前,掏出準備好的繩子,將被自己拖出來的芍藥也綁了起來,堵住嘴,這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脫力的坐在了地面上。
他身上滿是冷汗,身上也多添了好幾處傷口,有的是碎玻璃片劃傷的,還有的是在地上滾打時擦破的,手掌心里被魚線割出來的傷口火辣辣地發著疼,整個人累的直不起腰來。
溫簡言抬起眼環視一圈。
身旁是人事不省的芍藥,不遠處,被五花大綁的黃毛趴在地上,蘇成也同樣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兩塊黑黢黢的石頭。
他不止地想辦法把這幾位想辦法拖下去,而且還得把樓下那兩個提溜出去。
“”
溫簡言想想就開始頭大了。
他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掌心中的鮮血和額頭上的汗混在一起,在他的臉上留下幾個血道子,怎么看怎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