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后,溫簡言抬起眼,似乎終于做好了決定。
“接來我會進去。”他緩緩說道。
雖然已經猜到了溫簡言的答案,但蘇成還是不由得呼吸窒,他不安地建議道“那,需不需要我使用什么道具”
“不了。”溫簡言搖搖頭,說,“們什么也不需要做。”
盧斯做的準備已經足夠充分了,但卻依舊沒改變結果。
在某種意義上也是提示所利用道具走捷徑和留后路是行不通的,想要活離開懺悔室,必須要回歸任務本身,也就是說,重點在于必須完成儀式,而非“成功逃離”。
“根據芍藥所的信息,分鐘大概會見分曉。”
溫簡言冷靜地說道,“如果我沒出來,們也沒必要進去了。”
“們接來完成任務積攢積分為目標,盡量在次鐘聲前攢夠完成任務的積分,離開副本。”
“”
蘇成啞然地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把剩的話吞了回去。
沉默幾秒之后,他點點頭“我明白了。”
在交代完切之后,溫簡言邁開步伐,向面前漆黑片的木質懺悔室內走去,漆黑的木料在暗淡的燈光之仿佛發紅,散發種濃烈的,鮮血般的息,墨綠色的簾子垂,遮擋住兩邊的窗戶,完全無法看到里面究竟些什么。
他抬起手,拉開木門。
木門發出嘎吱聲,輕而易舉地在他面前敞開,露出里面狹窄而封閉的小小空間。
簡陋的木椅子,雖然能夠將雙方面孔完全遮住,但卻讓聲音穿透的木質小窗。
和現實世界幾乎沒什么兩樣。
溫簡言深吸口。
他走了進去,來到椅子上坐。
懺悔室的門在背后動合攏,將所的光線都擋在其后,最終發出“
砰”的聲輕響,死死地鎖住了,不留絲縫隙。
在暗淡的,幾乎什么都看不清楚的情況,溫簡言緩緩將額頭抵在交叉的手指上,個標準的,信徒的姿勢,在黑暗中俯在擋板之前。
“神父,我罪。”
青年的嗓音平和清澈。
隔板之內片死寂。
“神說,魔鬼是謊言之父,我想必早已背棄神靈,”
甚至就連靈魂品質衍生出的天賦,都是代表謊言的惡毒之果。
他閉眼,銀白色的眼睫在黑暗中低垂,薄薄的眼皮之是顫動的眼球,他平和地說近乎傲慢的結論
“然而,我無任悔改的準備。”
耶和華所恨惡的六樣,連他心所憎惡的共七樣。就是傲的眼,撒謊的舌,流無辜人血的手。圖謀惡計的心,飛跑行惡的腳,吐謊言的假見證,弟兄中布散分爭的人1
傲慢,謊言,殺戮。
溫簡言罪無可赦。
“我向您悔過的,非謊言之罪,而是殺孽之罪。”
青年俯于黑暗之中,用平靜的,幾乎棄絕全部情感的理性嗓音說。
“是我唯的,認的罪行。”
“”
耳邊片死寂。
溫簡言維持個近乎虔誠的姿勢,靜靜地等待接來可能發生的切究竟是會被判定失敗,和其余兩人樣被丟到那個血色的空間之中呢還是會對他進行考驗,讓他重新經歷己的罪孽,或者是剖出深埋許久的記憶,讓他地為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還是說
神明會發話,赦免他的罪行
最后那個可能性,讓溫簡言本人都不覺地感到些荒謬可笑。
他向來不信神。
即使,也會是對人類漠不關心,甚至苦難為樂的惡神,他甚至更愿意和巫燭樣邪惡的偽神相處,也不愿信仰那每個宗教中都在反復稱頌的,救苦救難的救世主。
現實世界都不會,更別說是充滿殺戮與瘋狂的副本世界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