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針劑空了。
三人喘著粗氣松開手,站了起來,青年靠著石棺,把自己縮成一團,一手捂著脖頸,一邊時不時地抽泣兩聲,看上去委屈極了。
“所以,我們接下來還需要干什么嗎”蘇成問。
黃毛甩了甩有些發酸的手腕雖然溫簡言的智商下降了,但是他的體能可沒有,把這家伙按住的難度著實不小。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不需要了吧,應該等等就好了。”
蘇成松了口氣“那就好”
只可惜,這輕松的瞬間只維持了短短幾秒,就被輕而易舉地打破了。
正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溫簡言身上之時,忽然,不遠處通向地下墓穴的黑暗通道內,忽然傳來了詭異的聲音。
像是抓撓聲,又好像是拖沓的腳步聲,混亂地,一層層地重疊在一起,似乎正在向著這個方向靠近。
“”
幾人都是一驚,下意識的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糟了。
每次鐘響,副本都會發生無法挽回的改變,以一種令人不安的速度飛速異變著。
或許單純只是鐘聲帶來負面效果,又或者是因為他們剛剛鬧出了太大的聲音,導致那些沉睡在走廊之中的尸體開始蘇醒,正在向著這個方向走來。
“我們現在怎么辦”
黃毛的臉白了,六神無主地看向一旁的其他兩人。
短短幾秒鐘的功夫,慘白的尸體就出現在了黑暗的甬道盡頭。
那失去生命力的,半腐敗的臉仰著,頸骨似乎已經折斷,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歪垂著,頭發上結了血痂,顱骨破開一個大口子,露出空空蕩蕩的黑暗縫隙。
“我們沖不出去的,”身為對這些活尸唯一有經驗的人,芍藥當機立斷“擋住它們”
她是和自己的隊友殺進來的,清楚地知道這些活尸在被喚醒之后又多么可怕,在他們沒有收到任何削弱的時候,都只是堪堪在保住命的情況下沖進地下墓穴,而現在,他們的戰力頂多只有兩個半。
黃毛算半個。
而溫簡言人事不省,被他拖出來的那個人生死不明,芍藥甚至來沒有來得及確認對方究竟是誰。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沖出去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與此相反,擋住活尸的難度就要小得多。
通向地下墓穴的通道細長狹窄,極大的限制了活尸一次能夠通過的數量也就是說,只要堵住這條通道,存活的幾率會很大。
但是,如果這么做,那他們也相當于將自己堵在了死路里,很難再輕易離開地下墓穴,倘若他們賭錯了,地下墓穴內沒有更多的任務,也無法開啟或者完成終極主線的話,那么,他們這樣做就相當于將自己活埋。
幾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向前沖去。
他們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畢竟,比起直接送死,還是慢性自殺聽上去更有希望。
遠處似乎能夠聽到模糊而混亂的聲音。
腳步聲,叫嚷聲,道具激活聲。
“”
溫簡言皺了下眉,遲緩地睜開了雙眼。
之前那種像是被霧蒙蒙的東西蓋住,腦子正在一點點變遲鈍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他感到自己的思維能力正在恢復,飛快地重新明晰起來。
頸側微微作痛。
溫簡言松了口氣。
看來,自己的隊友們很好地領會到了他的暗示,為他及時注射了解毒劑。
只不過
他抬手摸了下自己涼颼颼的臉頰,露出疑惑的表情。
怎么濕漉漉的
不過,現在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
溫簡言撐著石棺的一邊站起身來,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蘇成芍藥兩人正在試圖將窄窄的通道堵住,黃毛站在一旁,偶爾幫點忙,但大部分時候是在觀測通道內活尸的動向,為兩人預警。
看上去似乎不太需要幫助,而他也有其他需要完成的事情。
溫簡言收回視線,扭頭看向背后的石棺。
剛剛從懺悔室內沖出來的時候,雖然自己已經被感染了,但是,負面的效果還沒有完全發作,在混沌的邊緣,他還勉強保有一點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