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識到自己身處何處,面臨的又是多么可怕的局面時,所有人都是瞳孔一縮頓時心亂如麻。
等等怎么回事
他們為什么會回到這里
安辛更是臉色慘白,連忙蹭蹭蹭后退數步,遠離那扇剛剛差點被他打開的大門。
他意識到,如果剛剛溫簡言沒有阻止他,將會發生多么恐怖的事情。
他將直面那具女尸。
“我,我們從什么時候開始”童謠的嗓音微微發顫。
難道他們全程沒有動過位置剛剛發生的一切只是他們的幻覺
溫簡言想了一下“跟我來。”
他丟下這句話,轉過身,再度向著貨架的方向走去。
幾人一怔,急忙跟上。
面前的貨架和記憶中的一樣,一派平靜,上面放著一個個青白僵硬的死人頭,此刻,它們的眼睛緊閉,似乎完全沒有睜開的準備。
不遠處,貨架中段,指引之手的符號仍在跳動著。
“我們應該是走到一半的時候被魘住了。”溫簡言沉思數秒,篤定地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些死人頭的注視,應該就是我們走錯路的原因。”
他的道具已經被使用了,這一點無法作假。
就像之前收音機的那次一樣,越接近詛咒源頭,受到的干擾就越大,所有的一切都會阻止他們解開詛咒。
伴隨著死人睜開雙眼,對他們施加的影響逐漸疊加,認知被干擾。
所以,他們才會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向著死亡的方向走去,而在他們遠離詛咒源頭之后,也就不再造成威脅,死人才會閉上雙眼。
“那,那怎么辦”童謠問。
如果想要取得詛咒源頭,那就只能穿過貨架,但是,只要被注視,就會被影響,這簡直就是惡性循環。
“我有個辦法,說不定可以試試。”溫簡言忽然說。
幾人都是一怔“怎么試”
“一個人蒙住雙眼,獨自向前,其他人留在后側,為他指引方向。”
溫簡言說。
聽完這個方法,幾人都是背后一涼。
和先前一樣,這個看似文弱的小姑娘,提出的建議總是一個比一個瘋狂。
蒙住雙眼,在黑暗中,從滿是死人的貨架間向前摸索,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背后隊友的指引
而那個人又無法分辨,隊友的聲音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引自己走向死亡的幻覺。
無論是難度,還是可能承擔的心理壓力,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童謠深吸一口氣,站了出來“我的眼睛現在本就接近半盲,靈感又是最敏銳的,我是最好的人選了。”
她說的確實沒錯。
很快,童謠的雙眼就被蒙上,邁開步伐,一手扶著旁邊的貨架,在無法視物的黑暗中,一步步摸索著向前走去。
而其他人則是留在貨架之外,為她指引方向。
溫簡言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然后收回了視線。
其實,在他的這個計劃之中,蒙上雙眼的那個人才是最安全的。
他現在已經基本摸清了這層樓的規律,收音機利用聲音傳遞詛咒,那么,電視機就是用視覺傳遞詛咒。
和相對應的商品一樣,這些詛咒所傳播的途徑都是單一的,也就是說,只要阻斷了視線,死人頭是無法制造幻覺,干擾童謠的聽力的。
只要指引不出問題,童謠就能拿到道具。
真正的威脅
來自于背后。
溫簡言神情凝重,扭頭向著鐵門的方向掃去一眼。
在他們離開倉庫前,女尸是站在祁潛尸體旁邊的,而在剛剛的短暫一瞥下,女尸卻已經站在了門后。
也就是說
那短暫的休眠期已經結束了,它很快就要重新開始殺人了。
而且,這個“很快”,大概率是以秒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