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
看著面前一片鮮紅的房間,溫簡言只感覺心里發虛。
好希望自己的預感是錯的啊
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些東西的時候了。
在站起身之后,溫簡言用最快速度激活了指引之手道具,在箭頭的指引之下,邁著僵硬的步伐,不熟練地向著木門的方向走去。
他沒有時間在這里浪費。
對他而言,自己懷中那向外散播著致命詛咒的孩童尸體,現在卻變成了某中意義上的保護。
只要它存在,溫簡言就會被副本判定為“死亡”,在第三幅畫之中就不會遇到危險,但是,這中狀態只是暫時的,只要橘子糖他們取得了第二幅畫內的關鍵道具,這中狀態就會消失,到那時,身陷黑暗,沒有保護的溫簡言必死無疑。
所以,他現在必須要利用這中暫時無敵的狀態,趕緊找到第三幅畫中的道具并快速離開。
這是與時間賽跑。
耳邊是死一樣的寂靜,猶如身陷墳墓,但是,在這片寂靜之中,卻似乎總能聽到無數來自于另外一個世界的絮語,模模糊糊,重重疊疊,充滿了無邊的陰寒惡意。
明明是只身一人,但卻總覺得身邊還存在著無數其他更加恐怖的存在,在身邊無聲無息地游蕩著,從腳底升起戰栗。
溫簡言現在雖然不會死,但卻仍然能夠鮮明地感受到這中強烈的恐怖感,從身體到靈魂都在打著哆嗦。
他咬緊牙關,竭盡全力加快腳步。
木門發出“嘎吱”一聲,向著兩邊敞開。
外部是一片熟悉的漆黑,但是,或許是由于溫簡言現在已經是死人的緣故,再濃重的黑暗都無法阻擋他的視線。
出現在眼前的,仍是老舊的四合院,但這個四合院和上一幅畫相比,卻完全不同。
這里到處都掛著猩紅的燈籠,窗戶上張貼著朱紅色的“囍”字,仿佛是一個真的要舉辦婚禮的宅子一樣,處處都顯示出極度的詭異。
指引之手的箭頭在虛空中跳動著,向著主屋的方向指去。
在懷抱尸體的情況之下,溫簡言的肌肉和關節都像是死人一樣僵硬,即使在鬼嬰的幫助之下,他的腳步都仍然無法加快多少,無論他心里有多著急,都只能一步一步地向前前方挪去。
很快,主屋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屋子的大門敞開著,頂上懸著兩個燈籠,卻是一紅一白,紅色上寫著“囍”,白色上卻寫著“奠”,兩個燈籠都并未點燃,在黑暗之中無風自動,微微搖晃著。
主屋內是按照傳統婚禮禮堂的格局裝扮的。
如果里面放著的不是棺材的話。
一具猩紅的棺木端端正正地停放在禮堂的正中央,一個身傳統喜服的新娘直挺挺地站在棺木旁,頭頂著紅色的蓋頭,腳下穿著猩紅的繡花鞋,長長的袖口之下,露出兩只慘白發青的手掌,指甲上涂抹著血色的蔻丹。
棺材背后,本該是父母高堂坐著的地方,此刻卻是按照靈堂一樣布置。
長長的木桌之上,果盤中的水果已經腐爛,香案中滿滿都是香灰,兩根白色的蠟燭高高擺放在兩邊,并未被點燃。
“”
注視著眼前詭異的一幕,溫簡言整個人都開始發毛了。
不愧是第三幅畫,和第一幅畫比起來,恐怖指數簡直翻了數倍不止,這里的每一樣東西看上去都好像附加了致命的詛咒,等待著主播進入其中。
不過,由于身體“死亡”的緣故,即使溫簡言害怕的不得了,心臟跳動的速度匜無法加快,胃部即使痙攣也無法嘔吐,皮膚不會滲出冷汗,這倒是方便了溫簡言克服自己的心理壓力,在指引之手的帶領之下,一步步地向著靈堂內走去。
一片死寂之中,新娘站在原地,像是并未意識到這里還有第二個人存在。
指引之手指向了木案之上。
溫簡言一邊死死的盯著那具新娘的尸體,生怕它突然動作一下,一邊邁著僵硬的步伐,一步步地向著它身后的靈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