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他進入其中的方式,可以判斷出來,如果想要跳過第四樓,直接進入第五樓的話,就需要取代遺像中的人臉,成為第三幅畫中的尸體。
當然,代價也是很大的。
“如果通過這條路進入,你就會被永遠留在里面。”
巫燭俯下身,將一只手探入紅色的蓋頭之中,冰冷的手指捻住青年的下頜,用指腹摩挲著,低低地說
“但是,別忘了我們的交易。”
“你是屬于我的。”
對方的聲音仍然是冷淡而平靜的,但是,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尾音間卻摻雜了一點漆黑的,無法宣之于口的暗沉欲念。
忽然,溫簡言猛地意識到,在這狹小的紙轎之內,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縮短到了極限,彼此軀體交疊,即使只是正常的呼吸,起伏的胸口都會觸碰到對方冰冷的身軀。
他忍不住向后退了一點,但脊背卻撞到了紙轎子的內壁之上。
無處可退。
“當然。”
溫簡言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回答,任憑對方捉住自己的下頜,抬起自己的面孔。
“如果不想永遠留在這里,你就要通過另外一條路上樓。”
男人的聲音貼在耳邊響起,一只手按在溫簡言的后腰,沿著脊椎的凹陷向上,最終落在了他的后頸之上。
從剛剛開始,巫燭就已經想要這么做了。
他緩慢地撫摸著青年溫熱細膩的后頸,感受著對方皮膚上細微的戰栗和瑟縮,像是咬著獵物喉嚨的野獸,享受著口中獵物身上傳來的每一絲細小活動然后,他的兩根手指一捉,一只還在掙扎的蜘蛛就出現在了巫燭的掌心之中。
巫燭的指尖輕飄飄一碾。
“吱”
那只丑陋的,來自于其他男人軀體的骯臟蟲子,在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之后,就這樣被巫燭輕而易舉地碾死在手中。
于是,溫簡言身上所有陌生味道都消失了,被他自己的氣味標記覆蓋。
巫燭的心情總算是愉快起來。
他低下頭,注視著眼前被禁錮在自己懷中的人類。
青年的頭顱被迫仰起,后腦勺被抵在了紙轎的內壁之上,猩紅的蓋頭歪斜著,露出小半張臉。
白皙的下巴上,還殘留著淺紅色的圓圓指痕,那是巫燭剛剛留下的印子。
鼻尖冰冷,鼻息濕潤而急促,噴吐在他的掌心之中。
溫熱的,酥酥麻麻。
“”
那些來自于靈魂碎片之中的記憶和畫面,破碎而凌亂,充滿了惹人厭煩的失控和怪異,于是被他無情地壓制封死。
但是,即使被壓制,那些畫面卻不知為何從未真正消散過,仿佛附骨之疽般時不時冒出來作亂,令巫燭十分厭惡,煩不勝煩。
就像現在。
明明是饑餓,但不知道為什么,巫燭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落在對方的嘴唇之上。
該死的記憶。
飽滿的下唇血色淺淡,因為窒息而微微張著,露出緋紅的濕潤粘膜,淺色的舌尖抵在雪白的牙齒之上,在黑暗中微微顫動著,像是蚌類柔軟脆弱的肉心,閃爍著微弱的濕亮水光。
想吃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