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在鮮血滴下的瞬間,某無形的,陰寒無比的存在陡然爆發了。
木森從手指,到小臂,到肘彎,都整個萎縮了下來,繃帶松垮,下方包裹著的不像是一個成年人的手臂,反而像是一條干尸的胳膊。
他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面無人色,一片死灰,像是死人一樣僵硬難看。
其他的隊友看到他的樣子,都不由得暗暗吃了一驚。
這可不像是一般主播使天賦的樣子。
就連向來沒心沒肺,一臉笑嘻嘻的橘子糖,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定定地注視著眼形容詭異的男子。
木森垂下手,任憑長長的袖子將己的胳膊完全擋住,他低著頭,一雙隱帶血絲的眼珠死死盯著掌心中的木牌,眼底透著一股子詭異的瘋狂。
木牌的作,不僅僅只是卜算命途吉兇。
牌局的指向性越明確,呈現出來的結果越不可逆,在被強行打破之后,遭到的反噬也就越強。
輕則木牌開裂,則直接粉碎。
要知道,他一共有十二張木牌,到現在卻只剩下十張了。
其中一張,是在經年累月的使中,逐漸開裂,不堪負而粉碎的,而另外一張,則是在一場ss級的副中,他卜出了己必死無疑,于是生生忍住心痛,強行碎裂牌眼,改變運勢命途,才將己救下的。
每缺失一張,木牌的占卜就會越困難,結果也就越容易被改變,如果數量低于了某個限度,那這幅木牌就會徹底作廢。
到那,死的說不定就是他了。
剛剛木森為那支暗火小隊卜出來的,是兩副極兇之卦,但是,卻因為牌眼的變數,而改變了結局,也就意味著
一旦對方的破局,作為牌眼的那張木牌,將徹底粉碎。
僅僅為了這個,就要犧牲他的一張牌
絕不可
木森死死盯著手中的木牌,上面的裂縫在被鮮血緩緩彌合,呈現出一副黑紅交織的詭異形態,他的嘴角微微扯起,露出一個愉快而瘋癲的表情。
靠事破了死局又如何,你能抵擋的住既定的命運嗎
他就不信了,己付出了如此之大的代價,還不能把這群人釘回到原定的道路之上
呼。
在四面門窗緊閉的封閉空間捏,無聲的森冷陰風拔地而起,直直地向著店鋪內唯一的光源卷去
端著燈油碟的人覺察到了異樣,試圖抬手擋風
但是,他的動作已經遲了。
不,準確來說,無論遲或早都沒有任何意義,即使他提早將燈光護住,那陣陰風仍然能從他的指縫間侵入。
脆弱的,浸滿尸油的燈芯微微搖晃了一下,那微弱的火光倒映在溫簡言淺色的眼眸深處,照亮了他驚駭莫的眼神。
一旁的安辛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微微扭頭向著這邊看來
然后
在下一秒,徹底熄滅了。
“不”
溫簡言的瞳孔驟然緊縮,一聲嘶啞的驚叫沖破喉嚨。
在光線消失的瞬間,無邊無際的黑暗降臨而來。
而在昌盛大廈這個副之中,黑暗,就意味著死亡。
眼珠隨之驚惶瞪大,但是,黑暗卻好像是死死蒙住雙眼的布幔,沒有光線,視力更是無從談起。
五感似乎都隨之封閉。
不能動,不能聽,不能說。
無邊無際的絮語從四面八方傳來,疊疊,像是來于鬼魂的低語,森寒惡意,但又好像是只是一片死寂。
什么都感受不到,什么都不知道。
似乎有什么在接近,又似乎一切都不存在。
冷,好冷。
失去了油燈的籠罩,森冷,陰寒的溫度轉瞬間侵入而來,從血液深處開始凍結,令人能地開始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