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陰森森的畫面之中,那兩道影子仍然定定地站原地,俯視著那張猩紅的小床,而最中央的,坐床上的那道人影,慘白的面孔像是剛剛一樣變得清晰來,逐漸浮現出熟悉的面孔
琥珀色的眼珠,蒼白的面孔,秀美的五官。
畫中人頂著溫簡言的面孔,唇角詭異的上彎,沖著畫面之外的人,露出僵硬而惡意的微笑。
即使知道畫中的人不是自己,但是,看這一畫面的瞬間,溫簡言還是忍不住汗毛直豎。
“看來,這次你是詛咒入侵的媒介了。”吳亞神色凝重,扭頭看溫簡言,用最快的語速,將自己剛剛身上發生的事情復述了一遍“總之,剛剛我差不多就是這樣,你現有看什別人看不人影,聽什別人聽的聲音嗎”
“暫時還沒”
溫簡言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突然感,自己的胳膊忽然一墜,像是有什冰冷而沉重的東西突然攀上。
剩下的話語被卡了喉嚨里,不上不下。
“”
溫簡言僵硬地,緩緩的低下頭,著自己的懷中看去。
一個若隱若現的嬰孩身影,緩緩的他的眼浮現。
那小孩通體青白發黑,身上滿是尸斑,散發出一股詭異的息,它的臉是完全空白的,和上一張畫內的尸體一樣,沒有五官,沒有伏,只是一片空蕩蕩的慘白皮膚,但是,不知道什,溫簡言卻能清晰地聽孩童的哭泣聲。
“哇哇哇”
那聲音尖銳刺耳,單調機械,像是瀕死的貓叫,恐怖而充滿惡意。
溫簡言“”
雖然不是同一個副本,但是
什每次男媽媽的角色是我啊
這里面是有什玄學嗎
不過,這個副本中的小孩尸體,卻遠比福康醫院副本中的鬼嬰恐怖百倍。
昌盛大廈之中,所有的尸體沒有神智,沒有情感,也無法溝通,也自然無法被欺騙和馴服,它們只是某種恐怖死亡機制的具象化,除非被阻止,否則,它們只會無窮無盡的外釋放著詛咒,直將所有人殺死。
“喂,你們聽了嗎”
吳亞的神情緊繃而,四面環視著,“好像有哭聲。”
“對,我也聽了。”衛城神情凝重,“快往回撤,我們回柜臺附近”
說著,三人迅速后退,著油燈籠罩的區域回撤。
溫簡言的腦殼嗡嗡直響。
冰冷的感覺從接觸的地方瞬間蔓延開來,每一聲哭泣極具穿透,他感自己的神智像是隨之被一點點抹除,思考的伴隨著哭聲逐漸喪失,手臂僵直,像是失去了自主行動的能力。
就像是也逐漸變成尸體似的。
和剛剛吳亞所說的,成入侵媒介的感覺一模一樣。
柜臺,油燈劇烈地跳動著,發出嗤嗤的暴燃聲。
三人站被光亮籠罩的區域內,警惕地注視著不遠處的溫簡言。
少女直挺挺地站原地,頭顱微微低垂著,柔軟漆黑的長發遮住眼簾,雙臂維持著一個僵硬的姿勢,懷中一片虛無,像是抱著什無法被看的東西似的。
像是提線木偶一般,她邁開雙腿,遲緩地,一步步走去。
她懷中的影子發出單調刺耳的嚎哭,制造出了某種恐怖的死亡詛咒,只有身處油燈籠罩的狹小空間內,才能勉強存活。
“接下來怎辦”
衛城壓低聲音問道。
“只能了,隊長取得源頭的詛咒物品,危機就能解除。”吳亞一臉凝重地說。
“那她”
衛城看不遠處的少女,回想剛剛畫內世界中,對方那有別于外表的冷靜理智,甚至算得上強硬的姿態,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忍和猶疑。
“她現應該已經失去意識了,就和我剛才一樣。”吳亞回答,“不過也別太擔心,只隊長畫內世界及時找源頭,就沒有什危險,一切快就會恢復正常的。”
“”
溫簡言低著頭,視線落懷中的孩童尸體之上。
他能夠感受,自己的四肢,動作,全失去了掌控,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和拉扯著,自行地移動著,做出僵硬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