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可怕的是,與此同時,還有嬰孩哭泣這一詛咒的存在。
只要離開柜臺周邊,就會被襲擊。
二者相加,幾乎是無解的死局。
木森站在一旁,臉色慘白,一個勁地啃咬著自己僅剩的那只手,眼睛里滿是血絲,幾乎顯得有些神經質。
他清楚,自己的牌相應驗了。
他也是資深主播,也能看清現在的局勢有多么恐怖如果說其他兩人還在期待橘子糖及時完成第二幅畫,木森對此已經完全不報任何希望了。
根據牌相,這是一個能夠將他們所有人都一個不剩,全部絞死的必死局。
橘子糖在第二幅畫內也,大概率同樣遇到了恐怖的危險,即使不會喪命,也會被拖住腳步,無法及時取得道具,回到店鋪內。
怎么辦怎么辦
木森知道,自己暫時是沒有危險的,但也只是暫時而已。
在剛剛,他的身影也同樣在血滴中映了出來,但木森卻沒有被襲擊,并不是因為運氣,而是因為木森身上帶著類似的道具,可以讓自己被襲擊的優先級降低。
可是
如果店鋪內死的只剩下了他一個人,那這個道具也將失去作用。
難道說自己真的要主動碎三張牌,來破解現在的局面嗎
可是,如果真的這樣做了,自己的未來也就可想而知了。
木森咬緊牙關,面容微微扭曲,似乎陷入了撕扯般的糾結和痛苦之中。
在極度的絕望之中,他抬起頭,向著不遠處的溫簡言看去。
那個原本以為會成為破局關鍵的,那個敵對陣營的主播,更是直接在第二次詛咒的襲擊中,成為了詛咒散播的媒介,雖然在詛咒完全侵入到現實世界之前不會死亡,但卻也只能維持著失去意識,無法行動的行尸走肉狀態,完全指望不上
木森目眥欲裂,幾乎要將繃帶下的手指咬破。
不遠處,少女仍然維持著那個僵硬的姿勢,雙手在虛空中環抱著,一步步地向前走去,似乎早已成為了一具死尸
滴答,滴答。
鮮血在溫簡言前方的不遠處滴落,逐漸匯聚成一個小小的血泊。
忽然,木森愣了愣,再度向著溫簡言的方向看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對方剛剛似乎不著痕跡地停頓了一下,不過,等他再度定睛看去之時,卻發現他仍舊維持著剛剛的姿態,仿佛提線木偶一樣直挺挺地,僵硬地往前走。
等等不對
少女雖然仍在往前走,但是方向改變了。
原本一直在向著柜臺的方向行走,但是,在那短暫的停頓過后,溫簡言行走的路徑卻微妙的發生了偏移,似乎向著店鋪內某個方向走去。
而且,詭異的是
她每走一步,頭頂的發絲就褪色一分。
從發梢開始飛快侵染。
用時不過短短數十秒,少女原本純黑的長發就變成了如雪般的潔白,柔順地落在肩上,幾乎和長裙融為一色。
三分鐘前。
溫簡言雖然身體不受控制,但和之前的吳亞不同,他的神智卻是極其清醒的,不僅能夠看到周圍發生的一切,也能聽到不遠處三人的對話。
血泊、女人的手、第三波詛咒的襲擊方式
等等等等。
溫簡言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靜靜地聆聽著,在腦海中飛快地思索著對應的策略。
隨著一步步僵硬向前,他的視線自然地落在了逐漸接近的血泊之中。
血泊的倒影之中,一雙猩紅的繡花鞋一動不動,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