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言當機立斷,說道。
最后一間教室內漆黑一片,彌漫著一股潮濕森冷的氣味,蒼白的光柱緩慢地從教室內掃過,掠過凌亂低矮的課桌,光禿禿的,斑駁剝落的墻皮,以及上面貼著的好幾張歪歪扭扭的簡筆畫。
依舊沒有油畫。
不僅沒有,就連人皮傘也沒有見到。
按照他們之前總結出來的規律,如果一棟建筑物內沒有油畫,也沒有人皮傘,那么,在”意外”開始的那一刻,這里大概率是沒有人的,但問題是,無論是教室內凌亂的表象,還是剛剛在進入畫內之前,在畫中看到的,門窗內隱隱綽的小孩人影,顯然都指向了相反的方向這里是有“人”的。
那么,它們的象征難道是
溫簡言的視線落在房間深處,墻壁上歪歪扭扭的簡筆畫上,微微瞇起雙眼,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扭頭看向其他人,問道∶”你們進入的那幾間教室內,都是有這些簡筆畫的嗎”
眾人點點頭。
那就沒錯了。
雖然這個小學內沒有任何油畫,但是卻貼著許多簡筆畫,看來這些就是這里的小孩所憑依的媒介了。
但是,這卻無法完全解釋清楚,為什么這里沒有對應數量的人皮傘這件事。
溫簡言的思緒一轉“走吧,我們去老師辦公室看一眼。”
一行人走向最后一間房間。
房門發出“吱嘎”一聲,在溫簡言的面前被緩緩推開,黑暗的房間在他的眼前顯露出來。
和整個小鎮之中的地點一模一樣。
這里看上去十分普通,雜亂,老舊,除了沒有任何人影之外,充滿了人類生活的氣息。
溫簡言的視線向著旁邊一瞥,停留在了墻根處。
在那里,放置著一個不大的傘架。陳舊腐朽的傘架之中,斜斜地插著三把傘。
熟悉的人皮質感。
看樣子,和學生不一樣,這里的老師并不是例外。
溫簡言從傘架之中將傘抽出,分給了背后的幾人,然后將自己手中那把已經被侵蝕地差不多的,傘柄之上已經浮現出完整吉里手印的傘插到了空蕩蕩的傘架之內這把傘大概用不了幾分鐘就要重新變得危險起來了,既然現在有了能夠替代使用的道且,他們就沒有必要冒著應對厲鬼的風險,打著這把傘進入雨中了。
溫簡言邁開步伐,走入辦公室之中。
辦公室內光線很暗,空氣潮濕霉爛,外面淅淅瀝瀝的雨滴聲落在頭頂,讓氛圍變更為壓抑。
很快,溫簡言就找到了他想要找的東西。
在靠近墻面的位置,擺放著三張油畫,仍舊是同樣的畫框,同樣的畫布,以及里面同樣身形模糊,只有臉孔極度慘白的僵硬畫像。
一張男人,兩張女人。
這些畫框之內的人像,應該就是曾經在這所小學教書的老師。
陳默敏銳地發覺了異常∶”等一下,既然在“意外發生的時候,他們全部都在同一間房間內,為什么會出現三幅油畫,而不是像我們之前那樣,一幅畫里有三個人呢”
溫簡言緩緩瞇起雙眼,回答道∶
“我猜可能是因為血緣。”
他們之前進入的每一個房屋,基本上都是普通的住宅房,在那里住著的都是一家人,彼此之間被血緣的紐帶連接起來,而這里不一樣,這里是學校,這里的老師和校長有血緣關系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才會分在了不同的油畫之內。
“那夫妻之間呢”陳默問。
夫妻之間如果有小孩,那他們和自己的孩子自然是有血緣關系的,但他們二人之間卻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照理來說,他們兩個是不應該出現在同一幅畫之中的,可是
溫簡言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
“體液。”
陳默沒想到溫簡言回答的這么迅速,不由得一怔。
確實。
雖然夫妻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是,總會有夫妻生活,存在著長時間的體液交互,如果按照這個規則衡量的話,他們確實應該出現在同一幅畫內,不過
陳默扭頭看向溫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