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溫簡言半掀起面具,弓起腰,劇烈地干嘔起來。
他什么也沒吐出來。
面具之下,青年的臉色慘白,額發都被汗水浸濕,嘴唇微微顫抖著,眼眶也發著紅。他單手撐著墻壁,指尖因為用力而發白,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綿延起伏的山巒。
溫簡言用力地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從胃里泛起的惡心感,揩了下嘴角,強迫自己直起身來,
不行了,必須繼續走了。
“宴會”即將開始。
也就是說,興旺酒店內的所有住客現在都會逐漸離開自己所在的房間,如果他不抓緊時間的話,那就很有可能無法在白衣女人離開房間前趕上,直接撲個空。那他至進入這個地方以來,做出的所有努力就白費了。
溫簡言壓了壓自己過于劇烈的心跳,將臉上的面具重新戴好,然后加快腳步,順著走廊一路狂奔。
整個興旺酒店的內部構造已經被他深深刻在了腦海之中,他嫻熟地轉過一個又一個的拐角,向著208的方向快步沖去但是,即使溫簡言已經刻意避開了多個房間密集的區域,但卻仍然會時不時撞到打開的房間門,以及僵硬邁出房間的房客。
每次遇到這種情況,溫簡言都會心口一抽,反射性地躲到一旁。一動不動,放輕呼吸,等待房客緩緩走過再做行動。
如果實在無法躲藏,他也就只能咬緊牙關,硬著頭皮參與到它們的行動中去,然后再不著痕跡地脫離隊伍,重新開始他的行程。
雖然初始的興旺酒店只有兩層,但是,由于這些不可控的意外,在溫簡言沖到目的地花費的時間,卻仍比想象中的要長。
208的房門緊閉,門縫下方漆黑一片。
溫簡言站在門口,平復了一下自己因為疾跑和緊張而導致不穩的呼吸,低頭掃了一眼手機。
距離這個副本關閉,還剩下最后不到二十分鐘。
他深吸一口氣,抬起手,將房門緩緩推開。
門內漆黑一片。
僅僅只是站在門口,都令人不由得心跳加速,心生恐懼。
溫簡言定了定神,打開了手電筒,緩步向著屋內走去。
所有的家具都被浸沒在陰影之中,其中浮動著一股十分熟悉的腐臭潮氣,死寂的房間內,回蕩著他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很快,溫簡言停下了腳步。
他站在房間中央,緩緩地移動著自己手中的手電筒,向著房間的其他角落照去,仔仔細細地尋找著,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痕跡。溫簡言很快意識到了。
房間里除他自己以外再無第二道身影,空空蕩蕩,冷冷清清。
他扭過頭,向著墻壁上的油畫看去。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墻壁上掛著的巨大油畫現在卻只剩下了畫框,而畫框內,本該是油畫的地方則空了下來,變得漆黑一片。也就是說他來晚了。208已經空了。
在他進入這個房間之前,208內的住客已經離開了這里,參加了宴會。
””
溫簡言站在原地,眨眨眼,忽然有些愣神。
錯過了。
難道他現在要前往“晚宴”,在“晚宴”之中找人嗎
但是,一想到剛剛在走廊之中遭遇的,那密密麻麻的慘白臉孔,溫簡言就感到頭皮發麻。
面具和從皮花的經合碘實能夠肺子他“厲害”的身份,之前在鏡像世界內,由于隔著一層潢面,鬼和兒無法接觸,所以,這樣的妙裝很難知道他在走廊之中經歷的情況來看,在他和鬼身處同一個空間的時候,很顯然這樣的偽裝并不是完美的,一旦出現漏洞,就很容易被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