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內,冰冷的空氣之中混雜著一點腐爛的氣味,氣氛壓抑到令人無法呼吸。
門外,一個住客站在血紅色的走廊之中一動不動,臉色慘白空洞,猶如木雕泥塑。長桌邊,唯一空余的位子顯得尤為突兀刺眼。
所有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明明已經基本上長桌周邊的座位清空,足以容納得下十四位新增的住客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卻仍然有一位住客無法落座,在桌邊留下了一個空位,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
難道之前的其中一位住客并沒有被完全送走還是說,桌邊又新增了一位無法被看到的客人亦或者,宴會的規則在無形之中發生了變化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性,都令人不由得心驚肉跳。
溫簡言站在原地,腦海之中飛快地閃過網網發生的一切∶明明被控制住,但卻不知為何仍然能夠移動的身形,黑暗中投來的目光,手腕之上冰冷慘白的手指他的脊背上出了一層冷汗。
垂在身側的手微微轉動了一下,那冷硬疼痛的觸感仿佛仍舊殘留在那片皮膚上,陰冷的感覺從骨頭縫中滲出,久久無法散去。
大廳里再次陷入了死寂,時間像是停止了流動。
無論是站在走廊之中的住客,還是坐在長桌邊的住客,都完全沒有絲毫移動的跡象,維持著某種虛假的安全感。但是,每個人都知道,這維持不了多久了。
無論如何,他們都必須要將離開暫時安全的前臺,開始為住客”服務”。
很快,主播們反應了過來,開始組織下一波的人選。
”隊長,我們怎么辦”黑方小隊的隊員咬牙問道。
在這種手中沒有籌碼的情況下,他們很難從對方小隊之中找出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匹諾曹,就算找到了,他們也不能確定,那個關鍵道具究竟是不是在他的身上,紅方小隊的這一招實在殘酷,幾乎完全杜絕了他們故技重施的可能,將他們重新置于了無法扭轉的不利之地。
“要我說,繼續殺就好。”阿尼斯瞇起雙眼,說。這個方法血腥而有效。
畢竟,教后一個主播要二十元真幣,但是,服務一個住客只能得到五元真而,雖然在有住宅的情況下,難度會很高,但是,只要他們殺的人足夠多,對面的真而儲蓄是不可能供應得過來的,遲旦會被他們重新國不得不重新做交易的地步。
“我們全員出動,遇到一個紅方主播就殺一個,我倒要看看他能復活多少。”阿尼斯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殘酷意味。
紳士扭過頭,向著門口掃去一眼。
由于最后一位住客并沒有走入到宴會廳內來,所以,走廊內的燈光仍然維持著詭異的鮮紅,看著十分不祥。他瞇起雙眼,說
“不能全員出動。”至少現在還不行。
這一次,有住客沒有落座,而是停留在門外,這一點令他心生不安。有什么和先前不一樣了。
在弄清楚原因,排除危險可能之前,他們不能完全一個不留。
可是,如果只靠一半,甚至一半不到的人手,想要在燈光暗去,眾鬼環伺的環境之中對紅方進行圍殺,無異于天方夜譚。
”這一次,我們要搶人。”
在掃了一眼不遠處的鐘表之后,紳士說道。
“還剩最后半小時的時間,宴會應該最多只能進行三輪左右就要結束了。”
“在接下來的兩輪里,盡可能不要與對方發生沖突,而是要盡可能地搶奪顧客,越多越好。”紳士說。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截斷對方的收入來源。沒有小費入賬,就等于掐住了對方計劃的關鍵性命門。”等到了最后一輪,我們再大開殺戒。”
紳士在面具下方微笑了一下,以一種溫柔的方式,說著遠比阿尼斯更為殘忍的手段。
黑方直播間∶”靠,這是真的狠啊。”
“不愧是能做到神諭副會長的人啊,這種手狠心黑的程度,可是遠比絕大多數資深主播都要可怕。”
“本來以為紅方的那個計策沒法破了呢,沒想到啊在過副體的水平和自己的天賦上,紳士在真的不能算強,但是在v內斗方面,他真的是拔尖的了,聽的我一個哆嗦。”“哈哈哈哈,我現在真的很期待紅方會怎么做了。”
”這一次我留下。”
溫簡言從黑方的方向收回視線,緩緩說道。這是他經過深思熟慮之后的決定。
在上一輪的時候,云碧藍已經將話帶給了黑方,那么,這一輪黑方勢沒會對比郡出反擊,他們更么會進揮繼續殺人,要么就會進舉載著他們的收入來源,與他們的奇顧客只有這樣,才能講對他們的計劃做出反制。
“我猜,他們大概率會選擇搶顧客。”
畢竟,留在門外沒有入座的住客威脅不容小覷,在這種情況下,溫簡言不絕對對方會冒險圍殺自己這邊的人。溫簡言看向已經休息過一輪的陳默∶”還記得我當初教給你們的方法嗎”
“當然。”陳默微笑起來,點點頭。
“好,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再次向著不遠處的長桌掃去一眼。
“盡可能遠離那個空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