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碧藍離開后,溫簡言扭頭看向不遠處的長桌。
這一次,在黑方努力的結果下,所有的住客都被送走了,只剩下一條空空蕩蕩的長桌,以及桌上無數銹跡斑斑的餐盤。
溫簡言注意到,那個盛放著臉皮的餐盤仍舊沒有消失。
恰恰相反,粘稠的鮮血不知何時已經溢出了盤子的邊緣,滴滴答答的流淌在了桌面之上,將雪白的桌布染成了一片鮮紅,甚至還在向著地上流淌,
溫簡言的眉頭皺的更緊。
他低下頭,偷偷掀開自己手臂上的布料。
手腕蒼白的皮膚之上,赫然印著一個青紫色的手印,和剛剛比起來,似乎變得顏色更深了,像是在逐漸向外擴散一樣。
溫簡言頓了頓,猶豫著伸手摸了摸。
但是,在手指即將觸碰到那片皮膚之前,他的指尖就已經有種觸碰到了什么東西的感覺。””
溫簡言的心跳一窒,后背噌地竄起一層冷汗。他哆嗦了一下,下意識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簡直就像
始終有一只慘白冰冷的死人手掌,仍然死死地攥他的手腕似的。
正在這時,背后傳來了腳步聲。
溫簡言心口一跳,順勢垂下手臂,遮擋住了手腕上的掌痕,他扭過頭,向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是云碧藍。
隔著面具,他看不到對方的臉色如何,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溫簡言就是感覺,對方身上的氣場似乎格外壓抑。
溫簡言的視線落在云碧藍身后。
在她身后,跟著兩個主播。
顯然是剛剛被殺死的。
而且陳默不在其中。
溫簡言的心微微提起。”怎么了”他壓低聲音問。
“陳默的胸牌,沒辦法買到。”云碧藍言簡意賅地說她的聲音很沉,顯然十分凝重。
“什么意思”溫簡言皺起眉頭,“冥幣的數量不夠嗎”
“不,不是。”云碧藍搖搖頭。
她猶豫了一下,說,“酒店經理說,陳默的胸牌不在他這里。”
“什么”溫簡言微微愣住了。
”這就是他的原話。”云碧藍似乎也感到極其困惑,她說,”我也不清楚這究竟是什么意思。”
溫簡言站在原地,定定地注視著不遠處站在前臺后的酒店經理,對方和先前一樣,臉上帶著孤度不變的微笑,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似乎沒有半點區別不在他那里
溫簡言瞇起雙眼。
在宴會開始之前,具幣是無法兌換胸牌的,在宴會開始之后,具幣也無法兌換之前已經死去的人的胸牌,也就是說,只有死在這場宴會之中的人,才能得到這僅有一次的“復活”機會
溫簡言怔了怔。
難道說,陳默現在其實已經離開了宴會嗎可是,他能去哪里呢
手腕上的掌痕似乎再一次隱隱作痛起來。
溫簡言腦海之中跳出了一個突兀的念頭。
不會吧。
正在溫簡言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時,始終等候在門外的住客邁開步伐,開始向著門內走來,一個一個地重新坐上了空出來的座位之中。門外一共十一位住客,十五個空位置綽綽有余。
但是,在十一位住客坐下之后,血紅色的燈光卻沒有消失,恰恰相反,走廊的深處再一次傳來了熟悉的,僵硬的腳步聲。
””
溫簡言一驚,扭頭向著聲音源頭看去。
像是要印證他的猜測一般,走廊的遠處,紅色濃郁到近乎于深黑,一個個身影再次出現。一個,兩個,三個,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