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似乎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瞳孔驟然緊縮一瞬“小心”
他的話來的還是太遲了。
身邊一名隊友呆呆地望著他,張著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在他發出聲音之前,脖頸的前方就緩緩裂開一道血線。
“呲”
黑紅色的鮮血噴濺而出。
而在他死去的瞬間,原本困著溫簡言左腳的圓形光柱陡然消失不見。
一道鬼魅般的、天真至極的聲音響起
“因為他在替我爭取時間呀。”
只聽“噗”的一聲,漸漸失溫的尸體如同一口布口袋,倒在了地上,露出了后方燦爛微笑著的少女。
下一秒。只聽一聲銳器的錚鳴,伴隨著利刃裹挾的寒光閃過,橘子糖猶如一道幽魂般飄來,手中接近半人多高的生銹大刀帶著刺鼻的血腥味當頭壓來,和狐貍眼男人手中的圓月彎刀相撞,發出刺耳尖銳的金屬鳴響。
兵器相撞不過短短半秒,就乍然分開。
狐貍眼男人退至數米開外,雖然臉上還帶著笑,但額角卻已經滲出了冷汗“沒想到啊,都這樣了你居然還能脫困,是從一開始就已經看穿了嗎前十果然不一般。”
“看穿那到沒有。”少女歪了下腦袋,眼底躍動著殘忍而天真的笑意,最終釀成了猩紅的血光。
她對自己的缺點毫不避諱。
“我腦子沒那么好啦。”
對方一怔“那你”
“看來你的功課還沒有做全。”
她將那柄沉重的銹刀抗在肩膀上,偌大的刀身和她過分纖細的身體形成了鮮明對比,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壓垮似的。
橘子糖臉上的笑一點點消失,最終只剩下一片漠然。
她面無表情地說
“我不會相信一個叛徒。”
黃鼠狼是背叛者。
從被打上這個標簽的瞬間,他就已經上了她的死亡名單。
從這一刻開始,他說的每句話都不可信,他做的每件事都別有用心,除死之外,毫無轉圜。
狐貍眼男人站直起身子,看了眼自己同伴的尸體,似乎有些感慨“如果剛剛你沖的是我的話,我或許已經死了,不過你似乎更想讓自己的隊友脫困。”
眨眼間,男人掌心中的圓月刀已經消失不見了,而他整個人也開始一點點地變得透明起來。
他笑著說“很可惜,你已經錯過殺死我的最好機會了。”
“不過,也謝謝你幫我解決問題,少了一個人,徽章就更好分了。”
男人掃了眼溫簡言,意味深長地說“我們后會有期。”
在他聲音落下的瞬間,整個人就像是煙霧一樣消融進了黑暗中。
而除他以外的另外一人,則早已趁這個機會使用道具溜走了。
伴隨著兩人的離開,教室內傳來了幾聲悶哼。
溫簡言扭頭看去。
是蘇成他們幾個。
顯然,在罪魁禍首消失之后,他們也就自然自動蘇醒過來了。
剛剛醒來,他們似乎還仍然有些懵,并沒有弄清楚剛剛究竟發生了什么,直到看到了溫簡言。
蘇成猛地起身“你”
溫簡言“是的,我回來了”
他長嘆一口氣,似乎有一肚子苦水“你們不知道我在這段時間內遇到了多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只見云碧藍面無表情地起身,然后“邦”地給了他一個頭槌。
溫簡言齜牙咧嘴,但他也自知理虧,慫得一個勁后退
“這,這,這真不是我故意不歸隊哎哎哎,別過來,我真不敢了”
所幸的是,在一個頭槌之后,云碧藍就被旁邊的田野和衛城眼疾手快地拉住了,阻止了一場針對自家隊長的暴力事件。
橘子糖的刀已經不知何時收了回去,抱著胳膊笑嘻嘻地看熱鬧,不過,她的余光掃過了正準備偷溜的黃鼠狼,臉上的笑意中離開摻雜了上了些許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