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很薄的襯衫被水打濕,被緊緊黏在他的皮膚上,隔著半透明的布料,能夠看到他激烈起伏的胸腹,以及皮膚下透出的紅色紋路,看著詭異而脆弱,像是被從內而外打碎的瓷器。
在緩了半晌之后,溫簡言才扶著隱隱作痛的額頭,艱難地撐起了身子。
即便現在已經安全,他仍然感到背后發涼,渾身打顫。
他不確定發生了什么,一切都像是一場詭異的噩夢,像是他低san時看到的幻境重重疊加,以至于即便脫離,他都無法回憶起具體的畫面,只能清晰地想起那令他恐懼的感覺。
幸虧在失去理智的最后關頭,他及時采取了行動,否則的話,溫簡言無法想象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么。
即便可能會再次進入銜尾蛇內,被迫和巫燭再次打交道,但至少
等一下。
溫簡言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放下了手。
根據經驗,那個討人厭的家伙應該已經湊過來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次卻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
難道
溫簡言扭過頭,向著自己的周圍環視一圈。
無論布局還是擺設,一切都和上次進來時沒什么區別,但是,巫燭的身影卻并不在其中。
在短暫的愣神之后,溫簡言從地上爬了起來,再次仔仔細細地環視一圈。
房間里空空蕩蕩,除了他之外再無第一道身影。
的確,巫燭已經不在了。
“”
溫簡言眨了下眼。
啊,真走了。
他感覺自己高高提起的心向下一松,但又覺得好像哪里怪怪的,就像是早已緊繃起神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應對危機,但最后卻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所以那家伙是終于找到辦法不被夢魘識破的方法了
溫簡言有些不確定地想。
但愿是。
他可不想自己籌謀至今的計劃因為巫燭這個不確定因素被打亂,那就得不償失了。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低頭向著自己的身上看去。
和想象中的不一樣,他的身上雖然全濕透了,但沾濕衣服的卻并不是泳池內漆黑的污水,從衣角滴落的水漬來看,這水應該十分干凈,干凈的有些超出他的想象。
溫簡言猶豫了一下,將袖口湊到鼻前,小心地嗅了下。
很潮濕。
有很淺的消毒水氣味。
像是普通泳池內的水。
溫簡言放下手,心里多了幾分估量。
看樣子,他先前的猜測大概率是正確的跳入游泳池的池水內,的確能夠進入到鏡像世界之中。
不過,在他這邊似乎出了點差錯。
溫簡言不確定這里面的原因是什么,但是,他有種直覺,遇到這種情況的估計只有他一個人。
不過,這同樣也意味著好消息。
衣服上的消毒水味代表著“進入”的過程已經完成了,而“意外”又被他進入銜尾蛇的行為而及時打斷,那么,在他離開銜尾蛇之后,按照常理來說,也應該能像其他人一樣順利完成剩下的過程。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溫簡言還是做好了幾個預案,以免在離開之后還遇到類似的情況。
在做好萬全的準備之后,就是時候離開這里了。
“”
溫簡言往前走了兩步,又忽然站住。
他扭過頭,再次向著房間內看了一眼。
房間和上次看的時候別無一致。
明明做好了百般謹慎的應對準備,最后卻面對了一屋的空氣,讓他莫名有些不爽。
溫簡言抬起手,將濕漉漉的頭發向著額后捋去,緩緩深吸一口氣。
巫燭這家伙真是絕了。
在也氣人。
不在也還能氣人。
忽然,他的余光瞥見了一抹亮色。
溫簡言頓了頓,扭頭看了過去。
沙發旁邊的茶幾上,端端正正地放著一本表面花里胡哨的雜志,雜志的正中央放一張白紙,上面好像還寫著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