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言高聲問“東西到手了嗎”
“到了”
索索用同樣歇斯底里的音量回答。
溫簡言“是什么”
“能是什么”索索揚起自己的手,汗津津的手指中緊攥著一個溫簡言十分眼熟的信封,“不就是我之前在食堂中找到的東西嗎”
看著那熟悉的信封,溫簡言愣了一秒,很快從腦海中找到了對應的記憶。
之前在完成電影鑒賞課程作業的時候,索索他們小隊從食堂中獲取了某些“信息”。
并非道具,并非收集品,而是被加密的信息,暫時無法解讀,但可能有用。
當時在橘子糖身份的威懾下,索索主動拿出了它,和溫簡言進行了“情報共享”,讓他拍下了上面的照片。
不過,上面的文字是扭曲的符號,根本無從辨認。
即便副本已經推進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溫簡言也依舊沒找到使用這一信息的地方。
難道
溫簡言“給我看看”
索索鉚足勁,在活尸的追趕下加快了腳步,將手中的信封遞給了他。
溫簡言抓過信封。
熟悉的信封,邊緣泛黃微卷。
原本空白的表面,漸漸浮現出清晰的文字。
收信人李察
正在這時,耳邊傳來熟悉的系統聲響。
是副本探索度往上竄了1。
“”
溫簡言的手指因緊張而微微顫抖,他將信封快速拆開,抽出里面的信紙。
像是印證他的猜測一樣,信紙中出現的,不再是和副本之中的其他書本相同的鬼畫符。
而是文字。
貨真價實的,可以被他所閱讀的文字。
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或許死了。
我能感覺到,我的存在正逐漸被取代,周圍的人注視著我,但他們的目光會很快移開,就像是我不在那里一樣,我甚至已經沒辦法和你說話了,因為我經常看到另外一個我出現在你的身邊,她對你笑,也在對我笑我和誰待的時間越久,她在誰眼中就越真實。
她想害你,我知道,所以我不能和你說話,也不能和你見面了,我只能離你越遠越好,我也只能通過寫信這種古老的方式就和你說話。
我去過了圖書館,找到了真相或許吧。
無論如何,它都太可怕了
后面是一大段被涂黑的文字,狂亂的黑線幾乎劃破信紙,令其下被掩蓋的內容根本無從辨認。
我不愿再想了、即便是這樣我都忍不住渾身發抖,但也正因如此,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成功。
不然的話,我不敢想象接下來可能發生什么。
我好害怕,我應該是活不久了,它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著我,我能感受到它的目光,時時刻刻,從各個角落注視著我。
我的肚子里東西在動它日日夜夜地長大,吃著我的肉,喝著我的血,正在試圖獲得我的身體,在從我的身體中破繭而出之前,它不會離開,也不會讓我死。
它現在就在我的枕頭邊,看著我,它不讓我寫。
它永遠在看我。
文字逐漸變得狂亂、潦草,寫成的字跡被劃掉,又很快被重新寫上,一層覆蓋著一層,幾乎很難辨認,昭示出寫作者并不正常的精神狀態,似乎正在被逐漸逼的瘋狂、絕望。
即便只是注視著這些怪誕的、甚至是邏輯混亂的文字,都令人不由得頭皮發麻。
我能聽到別人聽不到的聲音,我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畫面,好恐怖,好恐怖,如果我能現在死了就好了,我好想死,我好想死。
在大片大片的水漬,皺痕、涂鴉過后,出現的,是開頭般娟秀的字跡,像是寫作者重新變得頭腦清晰,再一次冷靜了下來。
但我必須得做,我必須得做,我必須得做。
我前天把找到的所有的內容都夾在那本你送我的日記本里寄給了你,希望它能在我死之前到達你的手中。
如果我失敗了,也希望你能做到我所不能做的。
我愛你。
最后三個字的地方有一片水漬,文字黑線被重重劃去、涂掉了,只能透過縫隙隱約辨認出上面原本所寫的文字。
被改寫成了另外兩個字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