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荊棘死死纏繞、毫不留情地收緊,劃破皮膚,絞爛血肉,深深潛入到骨頭里,像是惡毒的猛獸收緊牙齒,死死咬下
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溫簡言猛地抬起頭,順著荊棘襲來的方向看去。
演講臺下,藍發的惡女死死盯著他,血紅的眼珠里燒著強烈的、近乎刻毒的感情,像是要將他狠狠撕個粉碎。
陡然撞到這樣的目光之上,溫簡言不由得心臟一緊。
而正在這時,他忽然看到,在云碧藍的身后,站著面露不忍的田野。
田野的手壓在她的肩上。
這個姿勢溫簡言很熟悉。之前在游泳池邊的時候他曾見過。
田野在使用天賦時就會這么做。
但為什么
還沒有等溫簡言想出答案,下一秒,一陣目眩神暈的感覺就擊中了他。
他踉蹌后退,卻被一只手結結實實地扶住了。
“站穩了”
耳邊傳來了預言家急促的聲音。
等等,這到底
溫簡言愕然抬眼,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居然出現在了演講臺下,手腕上的荊棘仍像是活物般纏繞,收絞,像是命運的鎖套,無法掙脫,不容拒絕。
而演講臺說,云碧藍出現在溫簡言剛剛站過的位置。
她最后深深看了溫簡言一眼。
很難形容那一眼里究竟有什么。
但時間和空間就像是被瞬間凝固,無窮無盡的不安和慌張兜頭砸了下來。
“等、等等”
溫簡言瞳孔緊縮,不由自主失聲叫道。
云碧藍已然收回了視線。
時間像是變慢了。
一秒鐘被拉長成了一整個世紀。
距離也像是因此變得夸張扭曲,原本只有幾步之遙的路徑,現在卻好像隔著天塹。
黑暗像是沒有辨認出異樣,它將她捉住,吞了下去。
體育館內一片死寂。
就連副本結束的倒計時被卡死了。
整個世界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一切都無法改變。
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劇烈地震動起來,頭頂的燈泡“砰砰”爆破,無數的磚瓦下落,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整個學校似乎都在晃動。
“啊啊啊”四面八方傳來了令人心驚膽戰的恐怖人聲。
像是沉睡已久的尸體在蘇醒,沖天的陰冷氣息陡然爆發出來,整個育英綜合大學都在崩潰
“””
手腕上,血紅色的藤蔓已經消失了。
好像是和演講臺上的人影同時不見的。
剩下的,只有一道鮮血淋漓,深可見骨的傷口。
溫簡言也沒覺得疼,他露出茫然的神色,下意識地向前一步,但另外一只手腕卻被死死捉住了。
“別去”
身后,預言家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溫簡言遲緩地眨了下眼,下意識扭頭。
只見蘇成站在他身后,嘴唇緊抿成線,漆黑的眼珠里翻騰著無窮無盡的復雜情緒。
他急促地說道“每個人的天賦都有多個不同表現形式。”
但是,根據潛力的不同,有人一開始就擁有天賦的多種形態。就像是溫簡言,從一開始天賦就有花和實兩種狀態。
但也有人一輩子都激活不出來第二個形態。
想要強行將另外一種形態激活,有的時候會需要一些額外的幫助。
一旁,田野臉色蒼白,愧疚地移開了視線。
他的天賦曾在先前展露過一次,似乎是是能夠干擾到其他主播天賦的類型,正因如此,他才會被橘子糖另眼相待,雖然等級不高經驗不夠,但卻能夠被帶入這個副本之中。
但沒人能想到
他居然還能做到這種程度。
蘇成“她的第二個天賦,是在強烈欲望下催生的等價置換。”
“置換你的位置,氣息,甚至命運。”
蘇成收緊手指,牢牢攥住溫簡言的手臂。
“她成功了,你現在已經改變不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