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神諭曾在私下里接觸過蘇成,并在某種意義上
說服了他。
季觀猶豫了一下,最終開始開口道“那我們現在就什么也不做了嗎”
溫簡言看向他,那雙淺色的雙眼里一派平靜,猶如深不見底的大海
“那我們能做什么呢”
“勸阻蘇成不要加入神諭嗎”溫簡言聳聳肩,“很可惜,在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恐怕我們已經失去勸阻他的可能了。”
剛剛的“退會申請”,并非詢問,而是告知。
溫簡言清楚蘇成是個什么樣的人。
雖然對方看起來似乎永遠溫柔斯文,似乎總會為其他人無奈退讓,但是,在那柔和的外表之下,卻藏著一個堅決偏執,甚至有些可怕的靈魂。
從他下定決心的那一刻開始,無人再能動搖他的想法。
蘇成已經獨自選擇并走上了他自己的道路。
事已至此,已無任何轉圜余地。
“或者跟著一起進入選拔賽”溫簡言笑了笑,收回視線,不緊不慢地說道,“那我反而害了他。”
經過了育英綜合大學副本,夢魘對他的針對已經圖窮匕見,再無半點遮掩,倘若他這次跟著進入副本,那么,這次的副本一定會再次成為一個針對他的恐怖陷阱,上個副本的結局只會再次重演。
溫簡言不是很擔心夢魘會在自己不參加副本的情況下針對蘇成。
夢魘雖然惡毒狡詐,但是它仍是有一定的規則需要遵守的。
別忘了作為賣身契的持有者,夢魘是能夠輕而易舉、隨便編造一個理由將人絞殺,但它沒有這么做,它仍然需要他進入副本之后才能動手。
更重要的是,在上個末尾結束,夢魘雖然完全能夠直接阻止他離開副本,但卻仍然套了冠冕堂皇的理由,由于溫簡言對于天賦的異常使用,干擾到了副本的核心規則運作,因此而導致了副本的異常狀態什么的。
也就是說,某種意義上說,夢魘的行事是受限的。
無論它有多么恐怖龐大,本質上仍然是一個直播間。
當然
如果退一萬步講,夢魘有沒有一點點通過針對蘇成逼他下本、或者單單只是為了報復,甚至不惜強行破壞規則、突破桎梏的可能呢
是有的。
“”
溫簡言扭過頭,視線落在一旁滾動著無數信息的巨大屏幕之上,瞇起眼,輕聲道,“所以他加入了神諭真聰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神諭就是夢魘意志的代行者。
這樣的話,即便蘇成下本,也是在神諭、或者說夢魘的庇護下進入副本的。
而對于已經徹底顯露出惡意的夢魘來說,比起讓蘇成死,還是讓他活著對它們的價值更大。
整個會議廳陷入了一片寂靜。
溫簡言將空空的甜點盒子推還給季觀,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張紙巾,仔細地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做完這一切,他轉過身,徑直向著會議廳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
“對了,還有件事我得通知你們。”
他在會議室門口站定,扭頭看向背后眾人“我接下來不會和任何人一起下副本了。”
“”所有人都是一驚,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氣。
但是,還沒等他們開口質疑,溫簡言就似乎意識到了自己措辭的不對,自顧自地開口糾錯道
“等等,這樣說并不準確。”
他抬起眼,輕飄飄道
“嚴格來說,我不準備下任何副本了。”
“”
這聽上去倒是比“不和任何人下本”要好接受的多。
幾人面面相覷。
最終還是聞雅謹慎開口,確認道“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