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推移,溫簡言的身形已經看不到了。
面具之下,那始終無動于衷的,冷漠的臉上,緩緩流露出一點困惑的神情。
這個家
伙真奇怪。
和自己剛才說的一樣,白雪清楚,自己在這個副本之中也算是對方的成員之一,作為隊長,這樣的請求無可厚非。
再加上,對方總是一次兩次脫離他的預測,生機勃勃地跳踉著,就算只是沖著這一點,白雪都樂意稍微消耗一次自己的天賦使用次數,救他一命。
并沒有失望,也并沒有不情愿,反而十分習以為常。
可是,對方的請求卻怪異到,就連白雪在聽到之后,都不由得愣住了。
主動要求將自己的死亡率調整到百分之百
是白雪從未聽說過這樣的請求。
他不理解。
也無法理解。
難不成是,這個始終笑嘻嘻的人是什么圣父在世為了隊友的生存,甚至不惜將自己活下去的機會讓給其他人
也不對。
對方甚至還在承諾,“離開副本之后”會如何如何像是對自己的生存前景充滿了希望,并不像是一個英勇赴死的人。
還說什么不想讓顏色消失。
真是個油嘴滑舌的,只會說好聽話的輕浮騙子。
白雪在面具下皺起眉頭。
真討厭,甚至還害得他想起了一些很久之前的,本以為自己早就忘掉的事。
正在他覺得厭煩之際,毫無預兆地,對方帶著笑的聲音突兀地在他的耳邊響起。
“如果視線被單張牌的概率困住,就會失去對大局的把控。”
以及
“連這種傳聞里的詛咒都沒能力承擔的話,那么,反正也會遲早死在夢魘里別的什么地方,不是嗎”
“。”
白雪站在黑暗之中,一動不動,像是陷入了沉思。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許久之后,他才終于緩緩吐出一口氣。
那好吧。
少年抬起眼,毫無波動起伏的視線落在遠處的黑暗之中。
讓我看看你究竟能承擔多少吧。
溫簡言端著餐盤,一步步向著前方走去。
越向前,血腥味越重。
前方的血泊像是閃著光一樣,猩紅刺眼,像是能把人吸進去。
陳默一動不動背對著他坐著,脊背直挺挺地,像是一根木頭,在他的身后,隱約可見一抹隱隱約約的白色身影。
溫簡言感到,自己手腕上的重量越發沉了,無形的手掌正在收緊,將他向著前方的死亡陷阱拉扯而去。
一步,兩步,三步。
可怕的壓力像是壓在胸口上的沉重石塊,令他喘不上氣來。
終于,他在陳默的身邊站定。
溫簡言一手端著餐盤,俯下身,拾起火柴。
只聽“嚓”的一聲,以血液為燃料的火焰亮了起來,點燃了陳默面前的半截蠟燭。
在蠟燭點燃的瞬間,長桌上的氛圍陡然變了。
空氣陰冷徹
骨,死人腐爛已久的臭味在空中飄蕩著,陰慘慘的猩紅光線下,溫簡言親眼看到,坐在桌邊的每一個“住客”,全部都開始緩慢地移動腦袋。
aaadquo咯咯,咯咯aaadashaaadash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刺耳的骨骼摩擦聲響起。
一張張慘白的臉孔向著這個方向轉動而來,一雙雙黑洞洞的,麻木的眼窩“看”向了這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