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下午六點,請您參加秘密議會正式會議。”
“”
發梢落下的陰影之中,本該朦朧的雙眼十分清醒,沒有半點醉酒的跡象。
這不是一個明確的答復,但卻是一個毫不掩飾的線索。
“正式”溫簡言問,“意思是,上一次并不正式”
“是的。”耳邊的機械音回答。
“有什么區別”
“所有能夠行動的議會成員都會到場。”
溫簡言掩下眼底微光,將最后的香檳飲下,無聲地笑了笑
“好的,我會去的。”
溫簡言將空掉的酒杯扔到一邊,也不管它其中殘余的酒水流淌下來,沾濕了昂貴的真皮沙發,然后三步一晃地進入到了浴室。
他洗了個澡。
在之前在副本之中沾染上的,陰冷黏濕,仿佛要沁入到骨子里的濕冷雨水被完全清洗掉之后,溫簡言才慢慢悠悠地離開浴池,披上了衣服。
溫熱的水蒸氣蒸騰起來,模糊了冰冷的鏡面。
溫簡言垂下眼,視線落在手上。
掌心之中,是一道淡淡的粉色刀口。
“”
他的手指抽搐了一下。
鮮明的觸感再次洶涌而來。
掌心之中緊握的冰冷的刀柄,從手指尖處流淌下來的,滾燙的金色血液。
壓倒般的黑暗,漫無邊際的孤墳。
冰冷的棺材,腐朽的氣味。
后頸處是冰冷的寬大手掌,將他向前按去。
刀刃深深陷入胸膛,與鮮血一同蔓延開來的,是嘴唇上強烈的,窒息的壓迫感。
在血液和唾液間,他們是那樣的濡濕而親密。
他瞳孔緊縮,死死地盯著對方近在咫尺的臉。
直到對方像是泡沫般消失,刀尖鋒利的光微微晃動著,落在臉上。
直到自己已然僵硬的手指間,殘留著滾燙的血液,嘴唇上殘留著對方嘴唇的觸感,和熱烈的齒痕。
“”
青年站在鏡子前,面無表情地低垂下眼。
在那被嚴密控制的冷靜表象之中,他嘴唇動了動,似乎微微抿了一下。
在意識到自己在干什么之后,他有些煩躁地皺起眉頭,抬手揉亂了濕漉漉的頭發。
媽的。
溫簡言離開浴室,將自己拋到床上。
他抬起手,五指張開。
手指上的銜尾蛇戒指牢牢地箍在手指根部,即使經過了熱水的浸泡,它都仍然是一片冰冷,和下方因洗浴而過分軟熱的粉色皮膚形成了強烈對比。
按照常理,在副本結束之后,他是應該再會會他的同盟,交流一下情報的。
但是
完全不想去。
溫簡言放下手,為了眼不見心不煩,甚至把手掌壓進了被子里。
他陰著臉,冷冷地注視著天花板。
該死的巫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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