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燭盯著他。
“松開。”
繞在巫燭脖子上纏繞著的鎖鏈消失了。
溫簡言欠登兒地湊過去,單手扒拉開自己的睡意衣襟,側過頭,露出白皙溫熱的側頸,笑嘻嘻地說道
“你咬啊你咬啊。”
巫燭湊過去。
嘴前的鐵籠碰到了溫簡言的脖側。
溫簡言樂不可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巫燭“”
他盯著面前的人類。
溫簡言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愉快神情,他端詳著對方戴著止咬器的臉,輕佻的摩挲著對方的下頜線,以一種玩味的語氣說道
“您這個樣子可真是比之前漂亮多了。”
他說這句話的原因只有一半是為了獲得心理上的快樂。
而另外一半
是因為這是真的。
銀色的鎖鏈牢牢困住男人精壯的雙臂,黑色的長發垂下,和身體之上符咒般的邪詭的紋路交織在一起,胸口是頭上戴著從系統商店兌換出來的,專門禁錮大型野獸的金屬止咬器。
如此過分邪惡而強大的存在,但此刻卻受制于人,變得如此脆弱而弱小。
而溫簡言現在是那樣清晰地意識到,鎖鏈的一端被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這一事實所帶來的心理快感,幾乎令人感到戰栗。
溫簡言垂下眼,睫毛的陰影落在淺色的眼睛里,留下一片深暗。
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中,彼此間的距離變得比先前近得多。
人類溫熱的手指順著對方的脖頸同向下移動,輕緩地撫摸著對方冰冷的皮膚,以及下方山巒般起伏的青色經絡與骨骼。
他的指尖落在對方心口處猙獰的傷疤處,有一搭沒一搭地描繪著傷痕隆起的形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疤痕似乎加深了。
像是兩道傷口疊加一樣。
鼻尖撞到了金屬套上,令溫簡言頓時反應了過來。
他眨了下眼,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向后退去。
但是,還沒有等他徹底離開,伴隨著鎖鏈的叮當聲響起,手腕被對方的手叩住了。
巫燭端詳著他,叩著他的手拽了過來,牽引著他繼續撫摸著自己的胸口。
“”溫簡言被嚇了一跳,命令下意識出口,“松手”
鎖鏈的聲音再次響起,拖著對方的手臂拽緊。
趁此機會,溫簡言整個人向后一跳,離開了對方身邊的位置,似乎仍然有些驚魂未定。
他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完全看不出剛剛主動湊近時的溫和模樣。
“”
巫燭微微歪了歪腦袋,看了過來,似乎有些因人類的喜怒無常,反復善變而有些疑惑。
好像在說,不是你主動要摸的嗎
“閉眼。”溫簡言咬牙切齒的說。
在強制性的命令下,巫燭閉上了眼。
落在身上的視線消失了,溫簡言總算是感到輕松了一點。
他松了口氣,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向著旁邊的小冰箱走去。
由于他在外部更換了房間,所以,銜尾蛇內部的空間也跟著改變了,房間的面積比先前大了數倍。
溫簡言十分開心地發現,自己先前放進去的零食和飲料全都在。
他滿滿當當地抱了一懷,又去陽臺摸了幾本書和雜志,來到一旁的長毛羊絨地毯上席地坐下。
他不準備過段時間再來,誰知道那個時候巫燭究竟是無法交流的,獸性占主導的狀態,還是智力占上風,能夠交流的模樣,與其賭這個可能性,不如在這里多等等。
早在進來這里之前,溫簡言就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甚至給公會里發了信息,說自己可能三天都無法聯絡。
“嚓。”
他撕開一袋薯片,靠在床邊,懶洋洋地翻開面前的書。
房間內一片死寂,只能聽翻書時發出的微弱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