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溫簡言走向前方。
和剛剛那人不同的時候,他只是將手掌放在門把手上,輕輕往下一按,就只聽“吱呀”一聲響,生銹的后門被輕松打開。
打開門的瞬間,溫簡言的呼吸不由得一窒。
他仰起頭,視線落在頭頂的蒼穹上。
天空中鮮紅的血色不知何時已經完全褪去了,剩下的只有一片濃濁如墨的漆黑,那些重重疊疊,蠕動不休的血管也已經盡數消失,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怎么回事
“你猜的對。”泥瓦匠走上前來,在他的身邊停下腳步,說道,“社團成員確實在這里。”
溫簡言被他的聲音打斷了思緒,他一怔,下意識地扭過頭,向著泥瓦匠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在不遠處的黑暗中,隱約能看到數道身影,他們一動不動地站在體育館之外,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么。
這正是那些沒有被允許進入到畢業典禮的會場,所以只能被留在體育館之外等待的社團成員。
“喂”
溫簡言忽然提高聲音,喊道。
在溫簡言的注視下,掌心里那條被污染的、皺皺巴巴的紅袖帶開始逐漸溶解,一點點地消失了。
看著紅袖帶消失,他心下不由得有些遺憾。
溫簡言本以為自己能獲得第二條呢,但顯然,副本并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不過也無所謂了。
只要能離開那個充斥著無數尸體的空間,對他而言就已經是勝利了。
溫簡言咬緊牙關,單手撐著墻壁,踉蹌著爬了起來。
周圍一片漆黑,能見度低的可憐,能見度也依舊低的可憐。
和他想的一樣,自己現在的確是在教學樓的走廊內,而旁邊的教室門緊緊關閉著,隔著教室的窗戶,幾乎無法看到里面現在究竟在發生些什么。
按照時間來講,現在應該已經到下午了,而下午是必修課的時間,要知道,在必修課上課時,教室外的走廊會被一片黑暗吞沒。
而他現在可是在教學樓內的走廊里。
怪不得周圍一片漆黑。
誠信至上直播間
“豁,主播這算是逃課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算是吧。”
“不過反正只有選修課會有學生會去點名,必修課不會,上一學年的社團成員可都是在必修課的過程中出去參加社團招新的的呢。”
“也是,能不能在必修課上逃課主要看你本事,只要能做到,就沒有懲罰機制。”
在死寂一片的黑暗走廊之中,溫簡言閉了閉眼,緩緩地深吸一口氣,
從剛剛開始就始終緊繃著的神經,此刻終于短暫地舒緩了下來。
在緩了兩三分鐘之后,他這才睜開雙眼,開始低頭檢查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口”。
說是傷口,其實并不太準確。
因為體表的皮膚并未出現任何的破損,也沒有滲出鮮血,那些紅色的裂痕全部來自于皮下,好像自己是從身體內部裂開了一樣。
溫簡言清楚,這不是什么普通的“傷痕”,而是由規則賦予的反噬。
他和墳土直接接觸的時間太長了,他本應受到的侵蝕被以另外一種方式在軀體上呈現了出來,倘若不是他將那身廚師服脫下的速度夠快,時間夠早,他現在可能已經填入了推車里的那個大罐子內,成為了里面新的血泥。
想到這里,溫簡言不由主地哆嗦了一下。
雖然體表沒有開放性的傷口,但是,這些“傷”所帶來的疼痛卻遠勝于其他的任何一種,尤其是行動起來的時候,簡直疼的撕心裂肺。
溫簡言強忍著疼,打開背包,找了幾個治療的道具激活和猜想的一樣,并沒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