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燭雖然遺憾,但還是繼續說道,
“但是,他們無法將我、和你曾經見到過的我聯系在一起。”
某種意義上他模糊了自己的存在。
“當然了,這么做確實有點冒險。”
最近夢魘對他的追蹤和捕殺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在鏡頭之下,強制干擾夢魘和觀眾的意識十分鐘,這個數字對巫燭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巫燭整整被捉皺的衣領,慢條斯理地說
“但我也確實有事要做。”
溫簡言一怔,“什
么”
“下面有東西。”
巫燭垂下眼,指了指地面。
下面
溫簡言愣了一下,幾乎是立刻意識到了巫燭話語中的含義。
游輪的地下層。
“等等,你的意思是,游輪的地下層里有你想要的東西”溫簡言瞇起雙眼,酒精并未降低他的敏銳,“是你的碎片”
出乎意料的是,巫燭搖搖頭“不。”
“那是什么”溫簡言露出驚訝的神情。
“我也不確定,”巫燭垂下眼,注視著腳下的地板,“距離太遠了,具體是什么還不清楚。”
聽了巫燭的回答,溫簡言陷入沉思。
這個游輪的地下層十分特別,它顯然從一開始就存在,但卻只有符合條件的人才能感知到它某種意義上,這和巫燭這次的行動原理有些相似,都是從概念層面模糊掉自己的存在,好不被其他人發現雖然溫簡言曾上過船,但他身上沒有邀請函,所以在他身上留下印記的巫燭也并未發覺地下有些什么。
而這次,也是因為自己符合了進入地下層的條件,所以對方才會有所感知吧。
“我明白了,”溫簡言將自己丟到休息室的皮沙發上,長長吐出一口氣,“我會盡快再下去一次的。”
他捏捏眉心,抬眼再次看向巫燭,忍不住開口
“不過,你就不能像之前一樣待在后方嗎非得自己也跟過來”
“”
巫燭若有所思地注視著溫簡言。
的確,他可以像以前一樣,將“自己有東西想要”這件事告知對方,然后看對方東奔西跑之前他就是這么做的,這次也沒必要例外。
更何況,作為夢魘通力追捕的對象,他這次冒的險可不小。
為什么呢
異神俯下身,雙手撐在沙發的兩側,用自己的陰影將人類籠罩,金色的雙眼因背光而顯得十分明亮。
注視著因自己的接近而不自覺后退的溫簡言,忽而愉快地笑了一聲。
“這樣不是更有趣”
不知道是為了回答對方的問題,還是解答自己的疑問,巫燭慢條斯理地說。
溫簡言“”
什么鬼理由
巫燭低著頭,將人類囚禁在對方雙臂和沙發之間形成的狹小空隙里,高束的長發順著他的動作落在肩膀上,一雙金色的雙眼背著光,因而顯得越發尖銳迫人。
“喂,讓開”
不知道是不是隨著神經放松下來,酒勁重新生起的緣故,溫簡言感到皮膚逐漸變熱,喉嚨發緊,汗水也滲出額角。
他忍不住抬手按住額角,整個人坐立難安。
“你離的太近了。”
巫燭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不疾不徐地移動著,在溫簡言決定發怒之前,他才施施然退了開來“喝了它。”
他將溫熱的杯子塞到溫簡言手里。
溫簡言一怔,低頭看去。
那杯熱牛奶。
剛剛在從巫燭手里搶托盤打人之前,他將這杯牛奶順手塞了回去,沒想到對方居然真就一直帶著進來了
溫簡言皺眉注視著那杯牛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巫燭“怎么”
“”
“難喝死了。”
溫簡言將空掉的杯子丟回桌上。
他垂下眼,聲音平直冷淡,“白瞎了我的小費。”
不知道是因為遠離了人多的緊張環境的緣故,還是那杯牛奶確實有用剛剛那猛烈沖頭的酒勁確實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