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意味著對方無法對他們的肆無忌憚熟視無睹。
“就是現在”
他忽然厲聲道。
伴隨著溫簡言一聲令下,幾人猶如心有靈犀,齊齊向著荷官的方向疾沖過去
“呵,”荷官臉上緩緩露出熟悉的營業式微笑,說話也再次帶上了敬語,但語氣中深藏的某種東西卻令人不寒而栗,“看來您還不知道這里是誰的地盤,既然如此,我就教教你們罷。”
下一秒,流淌在地面上所有鮮血似乎都活了過來,像是有饑餓的蛇,又好像是能絞死人的吊繩,直直地向著在場的幾人沖去
一下子,形勢就變得嚴峻起來。
孔衛的天賦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僅靠陳默和常飛羽兩人應對一位ss級副本的小boss,就變得十分勉強,更糟糕
的是,他們一旦受傷,身上流淌下來的鮮血也會反過來攻擊他們,他們不得不兼顧作戰和保護隊友,因而漸落下風。
隨著時間推移,戰局變得越發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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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著面前傷痕累累的幾人,艾斯利的臉上的笑容加大,用貪婪的視線掃過他們的全身,口中喃喃自語道
“很好很好”
“身材倒是漂亮,比例好,但耐力看著一般,也不太能應對傷口,就算腦子好也跑不了多遠,一上賽場就完了。”
她用令人渾身發毛的目光上下打量這眼前幾人,像是在掂量貨物斤兩,判斷商品價值一樣。
“這只不錯,不怎么出聲,很能忍痛,耐力很強。”
“這只也很好,大腿很健壯,身上的肌肉也很有力速度不會慢,眼睛也有光澤,會是匹好馬,一定會有個好名次的,說不定還能奪冠”
毫無預兆地,她的聲音忽然卡住了。
貪婪的微笑也像是面具一樣僵在臉上。
“”
no9號荷官緩緩低下頭,目光一格一格落下,最終看向了自己的腰間。
她的胸腹部斜斜暈開一道血痕,然后上下兩邊像是突然無法對齊了,一點點地錯了位。
她失去平衡,歪了下去。
倒下的荷官身后,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陳澄渾身浴血,氣息急促,單手提著漆黑的唐刀,眼底帶著殺戮過后的戾氣,刀鋒尚未完全收回。
“他媽的,屁話真多,煩不煩。”
二樓包廂內,紳士倚窗而坐,他面帶微笑,注視著下方火熱癲狂的賭徒,以及隨著時間推移越發血腥的賽馬場。
匹諾曹一定會試圖進入到下一層即便他現在可能暫時還不知道原因但這家伙向來有過度惱人的嗅覺,總能找到正確的道路,這一點在興旺酒店副本之中他就早已領教過了。
所以,為了防止之后出現什么變數,最好是將對方堵死在這一層,而作為神諭的副會長,他有足夠的資源占卜出對方究竟會在什么時候決定參加賭局,這也就是為什么他會在這里出現。
神諭的目光落在下方賽道之上,已經漸漸落后的七號賽馬,唇邊的笑意控制不住加深了。
當然了,想要阻止對方能有很多方式。
他采取這一種,單純只是為了私怨。
紳士到現在還記得,在興旺酒店的最后,對方為了自己的隊友活下去能做出什么樣的妥協。
那么,在看到自己的隊友被扭曲成非人的形狀,受盡一切折磨,身上的每一片肉都被割下,以這種方式不體面地死去,匹諾曹又會作何感想呢
想到這里,紳士就不由得一陣戰栗,欲望在殘酷的想象中獲得了滿足。
他慢條斯理地拿起桌上的單子,審視著上面的內容,尋找著更多能使用的手段。
這個不行,死的太快了。
這個嗯
,有有點太不痛不癢了。
正在紳士思考著接下來如何繼續干擾比賽的時候,忽然,他的包廂門被敲響了。
紳士任憑包廂門被敲響,慢條斯理拿起望遠鏡,往下面瞧了瞧。
黃毛坐著的位置已經空了,但瑪琪還在原處。
他勾了勾唇,放下望遠鏡,道“進來。”
包廂門被推開了,站在門外的是眼珠通紅的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