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他也不太像一個寬容大量的主人。”
no8的嘴唇繃緊了,靠近耳朵處的皮膚出現了細微的抽搐。
那是無法遏制的恐懼。
這不僅是no8不參與賭局的原因,同樣也將成為他不得不參加這場賭局的原因。
溫簡言將瑪瑙石放在了籌碼盒上,他眨眨眼,眼底帶著蠱惑人心的波光“還是說,你已經百分百肯定自己會輸”
no8眼底閃過一絲戾氣。
和梅斯維斯一樣,能成為他手下核心荷官的nc,也一定都是賭徒。
而所有賭徒都有一個共同性
對他們來說,從不存在百分百輸的賭局。
只要賭下去,就一定能翻盤。
no8注視著對方,臉上露出職業化的微笑,說道“既然客人您這么肯定,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賭場負二層內喧囂依舊,但是,在角落里的一張紅色賭桌前,氣氛卻似乎陷入了凝滯。
安辛忍不住挪動了一下腳步,湊到童謠耳邊“喂,你知不知道他們在玩什么啊”
“噓,安靜。”
童謠看都沒看他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專心致志地放在賭桌上。
她和瑪琪有著相
同的工作,身為靈媒,他們必須時刻關注賭桌上的靈異波動,以免對方出千作弊。
在這么緊張的時刻,她當然沒精力理會安辛。
安辛不甘寂寞,再一次偷偷挪動腳步,湊到祁潛身邊偷偷問“誒,隊長,你覺得溫溫他能贏嗎”
“”
祁潛也沒理他。
安辛有些氣餒,但是,還沒等他垂頭喪氣地退回原處,就只聽祁潛緩緩開了口
“能。”
安辛又驚又喜地扭頭看去“隊長,原來你看得懂”
“不。”
出乎意料的是,祁潛搖了搖頭。
“這方面我的研究也不深。”
骰子這種比較簡單的類型還勉強ok,但是,只要稍微再深些,規則再復雜些,他就不行了。
安辛“那你怎么說”
祁潛看向前方,但是,他的目光卻并沒有落在那張血紅色的賭桌上,反而是在端詳打量著坐在賭桌邊的兩人。
“那個no8號荷官的情緒,從一開始就被溫簡言牢牢掌握著。”
而這甚至是從他坐下來,看到溫簡言出現的那一刻開始算起的。
祁潛不知道他們之前究竟發生了什么,但是,他看得出來,從溫簡言露面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攫取了主導權,將對方的所有喜怒哀樂都牢牢地捉在了手里。
對對面那名荷官的所有情緒乃至欲求,都被看透了、玩盡了,他就像是一本打開的書,在懂得的人面前失去了秘密,更何況,溫簡言在操縱人心的方面還是那樣的擅長。
他像是蜘蛛一樣耐心地織網,像彈撥樂器一樣,嫻熟地彈撥著受害者的心弦。
更重要的是,由于上次交鋒的緣故,對面荷官的出千手段都被摸了個清楚。
溫簡言不惜白扔上千萬的籌碼也要和這個家伙賭博的原因已經顯而易見這家伙,他已經操控的得心應手。
即便祁潛對他們現在玩的東西一竅不通,他都清楚,在這種情況下,對面能贏才是見了鬼了。
祁潛扭頭看向安辛,深吸一口氣,表情罕見的認真
“我不確定你現在對他還有沒有心思,如果有的話,我建議你早點放下。”
安辛似有抵觸“為什么”
祁潛抬起眼,深深看了一眼坐在賭桌旁的溫簡言。
青年倚著靠背,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線條流暢的側臉,以及唇盼若有若無的微笑。
他的存在本身,就像重力般牽引著周圍所有人的視線。
光芒萬丈,又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