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心臟被擺放在了另外一端,血肉骨骼做的天平開始緩慢地上下擺動,似乎真的開始估量其上存在的價值幾何。
糟糕。
溫簡言一下子就意識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么。
“放我出去”
溫簡言全力撞擊著面前的壁壘,用力地砸著,踹著,耳邊的血流轟轟作響,他沖著天平一端的囚籠叫喊
“巫燭放我出去”
他不確定壁壘消失之后自己能做什么,但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放任事態發展下去,更不能就這樣袖手旁觀。
可是,壁壘沉默而堅實,一動不動。
見鬼
溫簡言急得額頭冒汗。
“巫燭你他媽”
忽然,毫無預兆地,耳畔清晰地傳來一聲粘稠的異響,像是利器破開肉體所發出的怪聲。
“”
與此同時,遠處傳來斷斷續續的模糊聲響,地板似乎被某種可怕的力量沖擊,跟著震顫起來。
溫簡言不由得動作一頓,愕然回首看去。
發生了什么事
與此同時,肉山外部。
弓弦拉滿,在強大的力道下微微顫動,安辛死死咬緊牙關,口腔里彌散開鐵銹的味道,他的瞳孔縮成針尖大小,手指緊繃,即便已經綻開一條又一條的血道子,但卻仍在持續用力。
“嗡”
一聲錚然鳴響,箭矢破空而出,裹挾著千鈞之力,直直飛向龐大肉山上的唯一缺口那是被多達四次箭矢才破開的位置。
血肉被撕裂,肉山發出尖銳恐怖的哀嚎,上面無數血紅色的眼球咕嚕嚕轉動著,似乎在承受著無窮的痛苦。
“走”
陳澄支撐著祁潛,俯身向前奔去,費加洛緊隨其后,三人在肉山陡直的表面如履平地,似乎同樣感知到了危險,肉山上的無數眼珠死死盯緊他們
費加洛深吸一口氣,猛地停下腳步,他拽下手套,手指上的血紅色寶石上浮現出不堪重負的裂紋,為他們抵擋著某種無形的攻擊。
終于,陳澄和祁潛來到了目標處。
陳澄松開祁潛的胳膊“喏。”
即便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甚至還有閑心嘲諷一下
“看你行不行的時候到了。”
“”祁潛深深看他一眼,他掏出了什么,向著陳澄手里一放,“收好了。”
陳澄低頭掃了眼自己掌心里的東西,愣了一下那是一個小小的紙人,五官栩栩如生,赫然就是祁潛的模樣這是祁潛天賦的具象化,在他“死”后,只要紙人在一段時間內不被損毀,他就能再次蘇醒。
在此之前,一直由童謠看守,直到她死于本層。
在童謠死后,紙人自動回歸祁潛手中,可當時的情況太過復雜和危急,以至于他還沒有來得及將紙人托付給安辛,一切就已經來不及了。
“當然了,我可不覺得你有這個能力,”祁潛嗤笑一聲,“守不住了就交給安辛,他比你值得信任多了。”
陳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