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發擊中對方的概率有二分之一,這已經很高了,而就算真的開出空彈導致槍權轉讓,他也不會因此喪失所有勝算一一這樣總體算下來,他第一發直接瞄準溫簡言的話,勝率是要遠高于二分之一這個數字的。
這也就是為什么他會選擇這樣的策略。
那么你呢?
梅斯維斯緩緩抬眼,意味深長地看向坐在賭桌對面的溫簡言。
這一次,你會選擇什么樣的策略呢?
或者…
如何作弊呢?
梅斯維斯都眼睛一眨不眨,本就遠超常人大小的瞳仁像是鷹隼,又好像是高精密度的相機,將對方牢牢捕捉在自己的視線范圍內,尖銳的牙齒拆住下唇,露出饑餓而貪婪的微笑。
他不放過溫簡言的任何細微舉動、以及可能從中泄露出來的任何蛛絲馬跡。
賭桌對面,面色蒼白的青年垂下眼,拙手拿起桌上的左輪一一沉重的槍械令現在的他有些不堪重負,手指被壓得稍稍下沉了一下,幾乎險些被重新搜回桌面上。
但他掂了下手中的左輪,很快重新適應了它的重量。
是想通過搖晁槍支來聽子彈在彈匣的位置?還是想通過槍身微弱的重量改變,來判斷子彈的方向?
梅斯維斯瞇起雙眼。
很可惜,二者都是不可能的。
這把左輪從構造上雖然是普通的左輪,但卻能杜絕其他所有人用任何手段窺其內部。
規則是不允許作弊行為存在,所以,正如同不能有人看清子彈上膛時的內部結構一樣,也不會有任何一方能感受到槍支中子彈上膛與否的區別。
這對梅斯維斯反而不是一個好消息。
畢竟,在賭場里浸淫這么長時間,且作為已經脫離尋常身份的「管理者“,他的所有感官都遠勝于人類,沒有人比梅斯維斯更清楚左輪的重量、
更能聽清里面子彈在搖晁時發出的細微響動。
如果槍支本身不是在規則上無法作弊的話,沒有人能從他的對面活過一局。
賭桌對面,青年適應了槍支的重量,他拙起手,漆黑的槍口直指自己的太陽穴。
這倒也正常。
畢竟,梅斯維斯所按入彈匣的三枚子彈是連著的,所以,在第一發確認是空彈之后,第二發也是空彈的概率要比實彈高一一高一點,但不多。
梅斯維斯目不轉睦地注視著坐在賭桌對面的溫簡言,等待著。
空彈。
梅斯維斯有些遺憾。
這一發空彈對溫簡言的影響似乎不大。
他的動作沒變,眼睫半垂著,表情平靜如潭水。
放在扳機上的手指并未移開,反而開始再次施力一一
【誠信至上】直播間里的觀眾們快要瘋掉了。
“啊啊啊啊!你等等你等等你又在干什么啊!1“
「不是,不是,這一把一共就三發空彈匣吧?而且已經擊發了兩次了,
我應該是沒記錯的吧27“
「哥,哥!我喊你哥了,我求你你別發瘋啊啊啊啊!“
“剩下的幾乎全都是實彈了,大哥你清醒一點,怎么可能一連三發全是空彈啊!“
隊伍中的眾人也都站不住了。
「他這是在干什么?“安辛在原地蹼步,視線聚焦在不遠處的賭桌上,臉上是藏也藏不住的焦躁,“自殺嗎2“
陳澄沒說話,只是無聲垂下手掌。
“冷靜。“
聞雅單手抱著胳膊,聲音雖然仍然保持平穩,但手指已經深深陷入了皮肉之中,似乎在遏制著自己的標種沖動。
“相信隊長,等他的指令。“
所有人全都死死盯著溫筒言的動作,額角因壓力而滲出了冷汗,他們和溫筒言合作的時間足夠長,他們清楚對方不會在赴死局毫無準備,但這并不代表他們不會因此提心吊膽。
溫簡言拙起眼。
落在扳機上的手指毫不猶豫地下壓。
余育國
眾人的視線聚焦在溫簡言的背影上,呼吸在他手指下壓的一瞬間齊齊陷入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