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糖一頓,抬眼越過辦公桌向前看去。
她沒想到,對方的仇恨能被引得這么徹底,畢竟雨果不在,她還預期自己至少得多補幾個道具呢,但沒想到,npc居然對他們的行動毫無覺察,只心無旁騖一心撲在攻擊上,這點也屬實是有些超出預期。
“……我們的運氣還不錯。”
泥瓦匠的隊員有些意外地說道。
顯然,他也沒料到這個方案效果會這么好。
直播間:
“嗯……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和運氣無關,單純只是溫簡言太欠揍了,所以npc除了弄死他之再也想不了別的了呢?”
“啊啊啊啊,什么地獄笑話。”
“笑死了,而且說實話,我覺得那邊泥瓦匠也快要想把他弄死了。”
……
泥瓦匠確實有這種想法。
而和橘子糖說法相符的是,這個npc的恐怖程度遠超之前泥瓦匠所遇到的所有npc,而溫簡言根本派不上用場。
畢竟,一般人確實也很難想到,一個前十在實戰中居然會如此沒用。
這甚至不是裝出來的。
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泥瓦匠的確并想放他自生自滅,但是,和乏善可陳的實戰技巧相對的是,溫簡言的逃跑水平和脫戰水平高超至極。
每一次總能吱哩哇啦地跳到他背后讓他救命,甚至反而會招致更糟糕的局面。
為了抵擋住其中一次必死的襲擊,泥瓦匠甚至不得消耗掉了幾個非常珍貴的道具資源。
光是面前這一個紅衣女老師就已經令泥瓦匠疲于應對,更別提還帶著一個除了保命之外完全沒用,甚至還時不時給自己拖拖后腿的隊友……
在身心俱疲的同時,泥瓦匠殺心漸起。
他扭頭看向溫簡言,眼底有不知名的黑暗情緒在涌動。
像是某種對危險感知極度敏銳的動物,溫簡言動作一頓,悄悄往后挪了一步,小心翼翼地看他:“呃,怎么了哥?”
泥瓦匠:“……”
……算你小子運氣好。
他用力閉了閉眼,緩緩地深吸一口氣,像是要將自己的情緒強壓下來似的。
幾秒之后,泥瓦匠睜開雙眼,陰沉沉地看向溫簡言,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退后。”
“好嘞!”
溫簡言秒應。
在逃跑這方面,他從來不說二話,甚至都不需要問問題都能直接行動,熟練到仿佛已經將一整套流程刻入了dna中。
青年一溜煙跑遠了。
“……”
見此情形,泥瓦匠已經沒什么話想說了。
他深吸一口氣,轉過身,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紅衣女老師身上。
對方的臉孔在黑暗中越顯慘白,身上的衣裙猩紅粘稠,一雙漆黑空洞的雙眼一瞬不瞬地望了過來,身周的陰冷氣息幾乎凝成實質。
她的雙手垂下,一滴一滴的鮮血從鮮紅的指甲尖上滴落下來,明明看著十分普通,但泥瓦匠知道,那指甲銳如鋼鐵,上面的鮮血更是恐怖,幾乎能夠腐蝕侵吞一切被觸碰到的東西。
越是這樣拖下去,就對他們越不利。
于是,泥瓦匠做出了決定。
他扭頭向后掃了一眼,像是在確定溫簡言是否已經走遠。
緊接著,泥瓦匠收回視線。
天賦開啟。
大約兩分鐘后,一切塵埃落定。
泥瓦匠站在原地,本就沒有血色的臉孔此刻越發蒼白,整張臉都像是被抹上了一層厚厚的泥灰,五官像是半融化的蠟一樣變得模糊起來,越發顯得不似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