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上次溫簡言進賭場,目的也是為了和里面的人打交道,不著痕跡套取情報,而絕非為了什么娛樂目的。
“我去甲板,”他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副墨鏡,架在鼻梁上,嘴角勾起,活脫脫一副懶怠的紈绔子弟模樣,“還是泳池派對和酒吧更適合我。”
其他幾人也都各自決定了最先去往的地方,常飛羽、黃毛去賭場,季觀、孔衛瑪琪去吃東西,聞雅則是和溫簡言一起上甲板。
一旁,陳默低頭看著手機,眉頭深鎖:
“我留在房間門,等會兒加入你們。”
他神情陰沉,像是下一秒就要咒殺全船的人,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
“……有公務要處理。”
在對方來得及將怒火傾泄在自己的身上之前,身為一切始作俑者的公會會長機敏地后退兩步,悄無聲息地溜走了,幾乎是眨眼間門就跑的沒了影。
陳默:“……”
想、殺、人。
甲板上。
一個個形狀不規則的湛藍泳池鑲嵌在甲板上,造型優美的酒吧吧臺錯落有致,無數男男女女在此狂歡。
幸運號游輪上,即使是三等艙的船票都價格高昂。
每個上船的主播都對自己的未來心知肚明,他們清楚死亡可能就在明天,因此,無論是多么墮落、多么放縱的享受都被合理化,無數欲望都在此滋生。
既然已經身處夢魘之中,不如在此沉溺下去,做個短暫的美夢吧。
vip專屬區域。
溫簡言懶洋洋地靠在吧臺上,手里端著一杯天藍色的雞尾酒。
他穿著一件十分花哨的襯衫,襯衫敞開著,露出大片潔白的腰腹,松松垮垮的沙灘褲掛在腰上,繁復的金色咒紋從側腰向下延伸,最終沒入了布料深處。
他姿勢散漫,穿的也十分隨意,但奈何臉和身材都過于出挑,即便在人數不多的vip休息區,也已經源源不斷地出現了好幾波前來搭訕的人。
肩膀上被拍了拍。
溫簡言臉上架著墨鏡,甚至懶得睜眼:“不好意思,不喜歡男不喜歡女,不喜歡三人行,沒興趣玩曖昧,更不參加銀趴。”
對方陷入了沉默,似乎放棄了。
幾秒之后,身邊傳來了椅子被拉開的聲音。
一道略帶沙啞的少年音響起:
“給我來一杯他那種飲料。”
這聲音……
溫簡言心里產生了一點不妙的預感,他頓了頓,抬手將墨鏡架起來,扭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旁的座位上,坐著一個面無表情的少年,他的頭發、眼睫、皮膚,全都是顏色盡褪般的潔白,唯有一雙眼珠呈現出詭異的漆黑。
“!!”
在對視的瞬間門,溫簡言像是見了鬼似的,險些從座位上栽倒下去。
“白,白雪?!”
他目瞪口呆:“你,你怎么……”
白雪從酒保手里接過那杯閃爍著奇怪光澤的藍色雞尾酒,然后才扭過頭,以他一以貫之的漠然看向溫簡言,接過話:
“嗯,我上船了。”
他端詳著那杯顏色奇怪的雞尾酒,帶著十二萬分的小心和謹慎,小小地抿了一口。
下一秒,少年一張臉幾乎是立刻扭曲了起來。
“咳、咳咳!”
白雪咳嗽兩聲,將那杯雞尾酒原封不動放回吧臺上,然后看向溫簡言。
“橘子糖告訴我你在這里。”
溫簡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