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而看向一旁,伸出手:“幫幫忙。”
不知何時出現在列車外的巫燭俯下身,一手拉住溫簡言的手臂,黑色的陰影同時托住青年的后背,不過向上一拽,就將他輕輕地、毫發無損地帶到了地面上。
費加洛看了看自己停留在半空中的手:“……”
就多余問。
這下,所有人都出了列車,正式地站在了真正的游輪內部。
離開了車體的庇佑,直播也跟著開始恢復。
“剛剛怎么回事?為什么突然信號被干擾了?”
“不知道啊……不過現在好像可以了。
“哦哦哦!出畫面了!”
伴隨著象征信號缺失的雪花點消失,久違的畫面終于再一次出現在了屏幕之上,看著那陌生又熟悉的場景,觀眾不由愕然。
“……等一下,這里是幸運游輪?”
“呃,這里之前看起來有這么……獵奇嗎?”
昏暗的光線下,人體扭曲成桌、成椅,蒼白的肢體死氣沉沉地纏繞在一起,共同造就了一副宛如地獄的圖景。
地面和墻壁上布滿細細密密的裂痕,讓整個空間都顯得十分脆弱、似乎搖搖欲墜。
忽然,巫燭抬起眼,金色的眼眸定定落在空氣中:
“那兩個人身上鮮血的氣味……”“又出現了。
“背后!!!”
女人聲音嘶啞,因過度使用,幾乎已經很難分辨本音。
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伴隨著一聲破空的尖嘯,銹跡斑斑的刀刃以一種刁鉆的姿勢向后斬下——下一秒,半條蒼白冰冷的臂膀被齊根切斷,旋轉著向后飛去,“啪嗒”一聲砸在了地上。
切面整齊,能清晰看到,被那死人般青白皮膚包裹著的,并非骨骼血肉,而是怪異蠕動著的花枝。
琥珀色的液體從斷面流淌而下,散發出腐敗的花香。
光線昏暗,地面傾斜。
布滿尸骸的賭場之中,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兩道身影被死死包圍,無處可去,無路可逃。
聞雅按著已經過度使用的咽喉,眼神尖銳,急促地喘著氣。
布料覆蓋在她、和她身邊的橘子糖身上,牢牢護住他們的每一寸皮膚和口鼻,在光線下呈現出一種怪異的顏色質地——她的天賦能改變物體的表面特性,用作在地面墻壁之上能將其化為沼澤,用作在布料之上,就能變成無法被輕易穿透的保護膜。
在這樣的群站之中,她的天賦十分合適,完全可以作為控制系來使用,十分輕易地把控戰斗節奏。
但問題是,他們的敵人是丹朱。
倘若有一粒花粉侵入到身體之中,就能直接讓他們慘死當場。
所以,聞雅只能放棄最大程度地使用自己的天賦,而是讓橘子糖一人負責進攻和防御,自己將全部精力放在維持二人性命這件事上。
“呵呵……”
滾落在地上的其中一顆頭顱咯咯歡笑著,口唇中發出熟悉的笑聲。
“聞雅……對么?真是有用的能力,如果你留在永晝,完全是可以勝任我副會長的實力,真是可惜……”
“你給我閉嘴!!!”橘子糖拎著刀擋在聞雅前方,那銹跡斑斑的柴刀已經卷了刃,鮮血順著刀尖滴滴答答地淌落下來,在地面上聚成一個小小的血泊,她抬起頭,死死盯著半空中,眼神如見血出竅的寒刃,“丹朱,你他媽的縮頭烏龜……有本事出來單挑啊!!!”
“哦,親愛的……別以為是我不想出來。”
左邊青白色的尸體張開嘴開口,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