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言的胳膊撞到了一旁的壁櫥。
壁櫥沒有鎖,只是虛虛掩上的壁櫥門這一撞之下緩緩打開。
那股從剛才就一直能聞到的腐臭味迎面撲來。
一張慘白的,滿是淚痕的臉現了壁櫥深處。
溫簡言愣住了。
活人
壁櫥里蜷縮著一衣服凌亂的女孩,她的頭發臟污打結,用驚恐惶惑的眼神注視著壁櫥外的溫簡言,時不時地抽泣嗚咽著。
溫簡言愣神之際,另外兩只鬼已逼近過來。
而他已退無可退,無處可逃。
正這時,他聽到客廳里傳來鑰匙伸入門鎖的轉,隔著薄薄一層墻壁,那金屬轉清晰而分明,似乎有人正從外面進來。
那瞬間,眼前的兩只鬼消失不見了。
“”
溫簡言眨眨眼,有些緩不過神來。
沒有等他因危機解除而松口氣,就只聽一熟悉的音從客廳內響起。
“你找我來是正確的。”
那音蒼老而渾濁,乎瞬間就喚醒了溫簡言的記憶。
是婆那試圖將所有主播煉進鎖魂壇里的惡毒老婆子
溫簡言倒吸一口涼氣。
他當機立斷。
琥珀色眼眸的青俯下身,注視著縮蜷縮壁櫥內的女孩,抬起手指壓唇上,做口型“噓。”
緊接著,他一貓腰,也鉆了進去,順手將壁櫥的門帶上,悄無息地合攏。
壁櫥內空間雖然算得上寬闊,但是溫簡言仍舊無法避免地和對方肢體相觸。
女孩的身上很冷,像是冰塊,即使是簡單的觸碰都令人忍不住打哆嗦。
空氣封閉而渾濁,混合著強烈的尸臭和血腥味。
借著光亮,溫簡言看到了自己背后的墻壁上似乎貼著什么東西。
壁櫥外傳來走,婆似乎正房間內徘徊踱步,溫簡言無意關注外面的響,而是湊近自己身后的墻壁,微微屏息,細細地端詳著壁櫥內貼著的東西。
光亮的順著壁櫥的縫隙灑落進來,將這片狹窄的空間勉強照亮。
這些似乎都是被從報紙中精心剪裁下來的新聞報道和照片,有些片段被人用紅色水筆細細圈起,蚊蠅大小的字密密麻麻,昏暗的燈光下極難閱讀。
黑體的標題卻依稀能辨。
似乎是關于一起城市內發生的連環謀殺案,多名輕女性失蹤。
其中的一張照片吸引了溫簡言的注意。
照片里是一具躺血泊內的女尸,尸體的指甲上涂著殷紅的指甲油。
溫簡言一怔。
他微微向后退了退,開始整面貼滿剪裁報紙的墻壁上尋找著什么。
右上角,一張照片被拍攝于模糊的暗室之中,隱約可見慘白的胳膊,和胳膊上戴著的殘缺手鏈。
兩都中了。
溫簡言眉頭微蹙。
突然,一條慘白僵硬的胳膊從一旁伸了過來,緩緩地攀上了溫簡言的肩膀。
溫簡言忍不住打了哆嗦,扭頭向著女孩的方向看去。
對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湊到了近前,那張布滿淚痕的,慘白的臉貼了過來“我想回家。”
她用氣音說道。
“求求你,我想回家。”
漆黑的,骯臟的頭發垂下,蹭了溫簡言的胳膊上,令他渾身僵直無法彈。
溫簡言嘗試著挪眼珠
突然,他看到就壁櫥的左上角,有一張看上去是剛剛貼上去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仰面倒冰冷的水泥地上,無神的眼珠注視著蒼穹,身下是猩紅的血泊。
溫簡言的視線再次落這和自己一同擠壁櫥里的女孩臉上。
是完全相同的五官。
那瞬間,溫簡言感到一層雞皮疙瘩瞬間爬上了手臂,從五臟六腑深處都開始泛起了涼意。
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