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馬拉松啊。
季觀俯下身,戳了戳溫簡言的肩膀,悄悄道“我次加了更的巧克力哦,在廚房,給你留著呢。”
溫簡言嘆了口氣,萎靡不振地搖搖頭“不用了,我現在沒力氣吃飯。”
就是困。
他緩慢而艱難地爬起身來,身上的筋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咔聲,溫簡言活動了一下脖頸,然后轉身搖搖晃晃的向著房間里去,一邊,一邊頭也不回地向著背后兩人揮了揮手,懶洋洋地說道
“我先去睡一覺,你們喊我。”
回自己的房間之后,溫簡言用自己僅剩的后一絲力氣洗了個澡,然后把自己整個人丟了柔軟的大床之上,緩緩地打了個滾。
他現在肌肉酸痛,腦力也宣告枯竭,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溫簡言抬起手,“啪”的一聲按滅了燈。
充滿安全感的黑暗籠罩而來,幾乎短短幾乎呼吸間,溫簡言就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沉睡。
溫簡言知道自己在做夢。
自從進入個夢魘直播間之后,他每次沉睡,都免不了做噩夢。
畢竟,溫簡言雖然不會副本中的東西擊潰,但總之還是個正常的人類。
有的時候是自己親身歷過的副本,破碎的血腥片段胡亂拼湊在一起,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的臉早眼前重疊移動,有的是主播,有的是nc,有的是鬼怪,還有的是一簡單的五官輪廓罷了。
厲鬼,逃命,尖叫。
有的時候他會夢自己的死亡開膛破肚,鮮血橫流地慘死。
但是
在上個副本結束的接下來三天,雖然歷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他的睡眠質量就變好了。
溫簡言在半夢半醒的夾縫中浮沉,迷迷糊糊地回憶著。
夢中不再有各種各樣光怪陸離的恐怖畫面,恰恰相反,腦海中剩下漫無邊際的一片黑暗,看不盡頭,死寂而安寧。
或許是他的接受能力比以前強大了吧。
但是,今天的夢境和以往有不同。
那片安靜了三天的黑暗不知道為何開始翻滾,漸漸凝成了一個熟悉的人形。
對方和自己的距離顯得十遙遠,但是不知為何,溫簡言卻能清晰地將對方的面容在心中描繪出來
符咒般的紋身,漆黑的發,金色的冰冷眼珠。
沉睡著的青年顯得有不太安,他的眉頭微微蹙起,蒼白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發絲黏于其上,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急促起來。
他不由自主地翻了個身,寬松的衣服邊緣掀起,露出線條優美緊實的半截窄腰。
髖骨清瘦,白皙的小腹微微凹陷,在那片柔軟汗濕的皮膚之上,猩紅繁復的烙印浸沒于布料遮擋的陰影之中。
伴隨著青年有不穩的呼吸起伏,那片紋身顯得格外艷麗詭譎,似乎還在閃爍著隱隱的金色光澤。
夢中。
血腥的氣味縈繞在鼻端,身邊的黑暗某種東西控制住,有識地翻卷著,纏繞上青年腳背。
溫簡言皺著眉,退后兩步,繞在腳踝上的黑暗消失了,像是霧氣般消散。
他抬起頭,瞳孔下識地微微一縮。
剛剛還遙遠幾乎看不清楚的男人身形,不知道為何和他的距離縮短了不少,雖然仍然隔著濃重的深厚黑暗,但是溫簡言仍然能夠清晰地看那雙金色的,非人的眼瞳。
“媽的,怎么做夢都不讓人清靜。”
溫簡言煩躁地抬手揉了揉頭發。
難道是對方給自己的心理陰影太大了嗎
居然么陰魂不散,居然還會追夢里
“你確定嗎”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他又前進了一步,眸光深處,殘忍的笑閃爍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