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一點,沒人想嫁給你兒子。”舒映桐拍拍手上的碎屑,“今天馬騾借我去一趟縣城。”
“行啊,阿飛很乖的。”景晁從兜里掏了一把胡豆,低頭想了想,笑呵呵地抬頭看她,“不過你得帶好吃的回來給我。”
“可以。”
“怎么兩口就沒了下回多要一點”
舒映桐望了一眼北村方向,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直直看著埋頭掏胡豆嘟嘟囔囔的景晁,“有沒有外敷麻藥。”
之前處理景韞言的傷口沒有任何麻醉措施。這次不一樣,又是做手術。無論是疼痛忍耐力和心理素質,明霞和景韞言顯然不在同一個等級。
景晁埋頭使勁掏兜,漫不經心地回話“有啊,一會拿給你。”
“嗯。”舒映桐看著從地里陸續回來的村民,轉身往飯堂走。
“哎等等我啊”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飯堂,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飯和碗筷。
舒映桐走快幾步,不想陪他一起丟人,隨意找了個座位等人齊。
灶房干活的人沒來,不允許動筷。
朱萸跟在慧茹后面端了幾碟小菜進來,習慣性地坐在舒映桐旁邊,笑嘻嘻地拿起大勺子往盆里舀,“我們今天做了面魚哦,可筋道了。”
南村的伙食還沒達到頓頓吃肉的水平,舒映桐偶爾從空間兌換一些臘味或者干貨改善一下伙食。
并不是吃不起,而是故意這樣安排。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一味的不勞而獲會讓人失去奮斗目標,大鍋飯也不打算吃一輩子,過完這個冬天準備讓他們各自開伙。
面魚沒什么技巧,揉好了面蓋上濕布醒半柱香的時間,醒過的面口感更加順滑筋道。
面魚是用剪刀在面團上剪出來的菱形面魚子,本身沒什么味道,好不好吃全看湯底。
灶房不缺山菌干貨,熬出來的湯底香濃鮮美,一條條兩寸長的白面魚浮在湯上。再撒一把蔥花。光看著就覺得清爽。
一桌人除了舒映桐和景晁都很高興。
小麥不是這里的主要農作物,想吃白面還得等到逢年過節才舍得吃一頓。到了這里也不常吃,賑災糧里可沒有小麥和面粉這種東西。
“萸丫頭勁大,和的面就是筋道哈。”
魏大福美滋滋地連面帶湯喝了一口,笑瞇瞇地看著坐在她旁邊的胡楊,
“往后胡楊可有福了,有個做飯這么厲害的媳婦嘞哎呀好”
“魏叔吃還堵不上你的嘴么”朱萸皮笑肉不笑地沖他齜牙。
“啊嘞說惱了啊”魏大福笑呵呵地又舀了一碗,一點也不怕她,“就是性子火爆了些哈,以后生娃子還是隨胡楊比較好”
時常被打趣的胡楊還是免不了紅了耳朵,經驗告訴他,千萬不能接茬。
不然這個話題會延續到他們的孩子應該取個什么好名字
畢竟胡來、胡涂、胡鬧、已經被提名過了
“姑娘”朱萸惱羞成怒地一拍桌子,推了推舒映桐的胳膊,“中午吃飯的時候不許讓魏叔進來”
“你中午不在這吃。”舒映桐放下筷子,盛了一碗湯慢慢喝著。
“啊為啥我做飯還不讓上桌吃你變心了,不向著我了”
舒映桐放下碗,看傻子一樣看她,“內心戲過于豐富了,吃完跟我去一趟縣城。想留在這里隨你。”
“誒嘿嘿”朱萸狗腿地抱住她的胳膊,“別啊,我要去我要去”</p>